边,拉开帘子,便见李世民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端坐在马车之中。
“殿下,到了。”
闻言,李世民方才仪态大方的下了马车,修长的腿直接落到地上。此行并未带车夫,没有人能给他垫脚,他自然要直接跳下来,不然能指望陈丰给他当凳子吗?不要说陈丰愿不愿意,李世民纵算是此时略有醉意,也断然不会行如此之事。
“大王。”杜如晦和杜立见到李世民下车,刚要走过去行礼,便被陈丰拦了下来,“莫要虚礼了,进府再说。”
两人此时亦看出了秦王的异状,杜如晦朝着杜立使了个颜色,杜立便自觉出门去查探了周边的环境,而杜如晦本人领着秦王和陈丰进了杜府。
“大王这是?”带着两人进入后厢房,杜如晦方才开口问道。
“心中苦闷罢了。”陈丰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之前两人在秦王府中的对话与杜如晦说了一遍,之后才开口说道,“殿下重情义,定然不忍对那两位的子嗣下毒手,却又不得不防范有心之人利用那两位的子嗣行谋逆之事。”
“贤侄以为如何?”杜如晦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秦王,终是小声问道。
“说句大不讳的话,殿下如今不过是因为亲手杀了太子李建成并直接导致了齐王李元吉的死而心怀愧疚,然吾等费尽心力、殚精竭虑方才得到的喘息之机,断然不该被别有用心之人染指。”
“那些人或许本身并不值得一提,亦不能给大唐江山社稷带来威胁,但却需得终日防范,不仅是他这些人等会谋朝篡位,更要防范太子和齐王一方的外戚借身份便宜对那些人造成不该产生的引导。”
“遂,陈丰认为,斩草固然重要,然除根亦是必不可少!”说到这句话,陈丰的眼神之中亦闪着精光,纵是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半生的杜如晦,在听到陈丰所言之时,亦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看向陈丰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丝忌惮。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性,幸得此人并无心官场,不然亦不知是福是祸。
陈丰亦是看见了杜如晦眼神中的忌惮,却不以为意,他这话,不过是说给李世民听的,至于杜如晦知道了亦不能影响大局。
“鬼才之说?”
“鬼才之说,不过是说对不同的人当有不同的对待。”陈丰解释道,“斩草除根固然重要,但若是一味的斩草除根,难免让天下百姓心寒,让为国效命之人心寒。”
“原来如此,这鬼才之名,贤侄当真名副其实。”闻言,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