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岳家岭上早已尸骸堆叠,血流成河了。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依旧在响着,却已低落了许多!
“砰……咔……”
长枪的子弹打光了,李四维手中的盒子炮也传出了空响声。
“狗……狗日的……”
李四维声音沙哑,把盒子炮往腰间一插,俯身就去捡长枪,虽然子弹打光了,却还有刺刀!
“团长,”冯振义瘫坐在战壕里,小腹上血流潺潺,草草缠上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浸透,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信号枪,紧紧地望着李四维的后背,眼中透着深深地疲惫,“放吗?”
“放!”李四维抱着刺刀,靠在战壕里喘着粗气,“红……色弹!”
“好!”冯振义连忙去摸手边的弹药盒,手却颤抖得厉害。
“给我,”李四维连忙扑了过去,翻出一颗红色信号弹,就去夺信号枪,“振义,你得回去……”
“不回了!”
冯振义把信号枪松开,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医护排早就莫得药了……要死,俺也要死在战场上,舒坦!
“龟儿的!”李四维骂了一句,眼中却有笑意,“死不了!死不了……”
“砰……”
说着李四维一抬枪口,扣下了扳机。
“咻……”
一枚信号弹冲天而起。
“嘭……”
信号弹在天空炸出一团红光,比那夕阳还红,比那鲜血还要红!
“八嘎!八嘎……”
小鬼子的阵地上,一众军官望着岳家岭上炸出的红光,都忍不住忿忿地骂了起来。
又是信号弹!
长野大佐没有骂,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团渐渐消散的红光,面色铁青,眉头紧皱。
“大佐……”
众将纷纷望向了长野大佐,神色犹豫,“天色已晚……”
长野大佐一扫众将,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撤!”
自开战以来,长野联队已经伤亡惨重,今日纠集残部来攻,又久攻不下,打到此时,所部也不过千余疲惫之士,再打下去,胜负难料啊!
更何况,那信号弹的确让他摸不清虚实,万一……又有诈呢?
战壕里,冯振义也在抬头望着那团红光,“团长,你又让小鬼子去猜啊……”
“锤子!”李四维把信号枪往冯振义手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