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柔的手一僵,望着李四维,泪光闪烁,声音颤抖,“你……这是干啥呀?呜……”
“柔儿,”李四维抖抖索索地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宁柔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来,“如果……我真的倒下去了,你还会爱我吗?”
宁柔浑身一震,俏目一瞪,“你说啥胡话……”
“呵呵,”李四维笑了――只要她不哭就行了,轻轻地坐在床边,身体还在颤抖,但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子自信,“柔儿,我撑得住,真的!我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你也不希望我是个空口说大话的人吧?”
“你……”宁柔一滞,满脸心疼,“你真像个孩子!”
“呵呵,”李四维望着她,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潮红,“我就是个任性的孩子,一直都是呢!”
“你……”宁柔瞪了他一眼,旋即神色一软,“先把药喝了吧?”
说着,匆匆地走到桌边,把药端了过来。
李四维皱了皱眉,“咋还有药呢?先给兄弟们送去吧!”
宁柔一愣,连忙摇头,“药早就用光了,这是黄化连夜去山里寻的……”
疟疾,自古便对军事行动影响巨大。汉武帝征伐闽越时,“瘴疠多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十二三”;东汉马援率八千汉军,南征交趾,然而“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清朝乾隆年间数度进击缅甸都因疟疾而受挫,有时竟会“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所以,军中一直有预备防治疟疾的药物,只是效果差强人意罢了。从漯河出之时,十六旅也准备有奎宁丸和一些中药材,只是,疟疾来势汹汹,药材早已耗尽。
“黄化的方子?”李四维精神一振,“知道是啥不?”
“青篙!”宁柔用汤勺在碗里轻轻地搅动着,“黄化说是《肘后备急方》里的青篙汤,可惜,我学的是西医……”
说着,她舀起一勺汤药就轻轻地吹了起来。
“傻丫头,”李四维挤出一个笑容,“哪还用吹凉呢?我现在凉到心底了,就想喝口热乎的……”
宁柔俏脸一红,“我……热的会苦一些……”
是啊,青篙熬得汤药得有多苦啊!
所谓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宁柔却差点忘了这疟疾不同于一般疾病。得了疟疾的人时冷时热,冷得时候凉意直透肺腑,浑身颤抖,裹几条棉被亦不能感觉到温暖;热的时候却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跳进冰水里亦不会觉得寒冷。
“给我吧!”李四维努力保持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