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你和公主分开,昨天就跟他说起这事,然后他向我承诺,这一次,言官左右不了他,他绝对不会再把你逐出京城了。”
我没有特别惊喜,只是由衷地向秋和道谢。为我与公主的事,她不知又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口舌去劝说今上。
“你不高兴么?”秋和觉得我神情有异,渐渐敛去笑容,但很快又向我呈出带点鼓励意味的愉悦之色,“别担心,没事了,以后你们会过着平安喜乐的生活,没人能分开你们。”
我亦朝她笑了笑,表示接受她善意的祝福,却没告诉她,在这个我们无法逃离的空间里,我们的生活不会再有平安喜乐,只有或长或短,暂时的安宁——和她一样。
长居宫中一月,令公主渐渐习惯了这刻意寻求的单身生活,也刻意忘却了她还有个宫外的丈夫,所以,当李玮来接她回去时,仿佛往日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她发出了一声惊叫,一壁后退一壁让周围的人把李玮赶出去。
苗贤妃忙让王务滋把李玮请出阁去。翌日,在升平楼上的家宴中,今上向公主提起李玮的来意:“都尉是说,过两日便是花朝节,他那园子中春花都开了,添了些京中少有的品种,想来比别处的好,公主一向喜欢奇花异草,不妨回去看看……他现在就在楼下,你若答应,我便让他上来,你们说说话,今晚让他在宫中安歇,明日你们一同回去……”
公主一言不发地霍然站起,径直冲向楼阁中的朱漆柱子,一头撞在柱上。
事发突然,没有人能及时拉住她。好在那是木柱,不算十分坚硬,而公主体弱力乏,撞击的力道不足以致命,饶是如此,她仍被撞得额裂血涌,立时晕倒在地。
当公主在贤妃阁中醒来时,首先看到的人除了我和贤妃,还有她的父亲。而李玮,在她撞柱之后,已被悲痛不已的苗贤妃怒斥着赶出宫去了。
公主睁开眼,在迷迷糊糊地看看周遭环境后,她对今上说了第一句话:“我不要见他。”
今上引袖拭了拭眼角,黯然问她:“爹爹为你安排的这桩婚事,真的让你这样痛苦么?”
公主飘浮的眼波在今上的脸上迂回,寻找着父亲的眼睛,半晌后,她徐徐对今上说:“我可以奉旨嫁他,却无法奉旨爱他。”
她在今上凝滞的目光下艰难地转首向内,阖上的双眼中有泪珠滴落:“对不起,爹爹。”
今上无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女儿的病房。
公主有发热现象,我与苗贤妃不敢擅离,一直守在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