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为何爹爹给我选的驸马却又呆又傻?”
公主在苗淑仪面前泣不成声。
苗淑仪一时无措,来不及细问她是怎样出去看见李玮的,亦顾不上责罚我等随从,短暂的愣怔之后即一把搂紧女儿,陪她垂泪,含怨道:“谁让你爹爹视你如珠如宝呢?章懿太后生前,他未曾唤过她一声母亲,知道真相后却也晚了,天人永隔,他无法再向太后尽孝,只好竭尽所能补偿舅家。高官贵爵也封了,金银珠宝也赏了,犹觉不足,那他所能给的最珍贵的宝贝,也就只有你了。他要借你这天子女儿的下降,令舅家成为天下最富贵的家族。”
“如果我真是个珠宝也就罢了,任他送给谁都无怨言,因为没有眼睛,也没有心,分不出美丑,也辨不出贤愚。”公主泣道:“可是谁让我生为一个有知觉的人……我要去跟爹爹说,我不喜欢那傻兔子李玮,不要他做驸马。”
苗淑仪摆首,劝公主说:“别去跟你爹爹争,没用的,这事都决定好几年了,当时都无人能令他改变主意,何况是现在。若你去向他哭闹拒婚,他一定会觉得你是看不起李家,是对章懿太后大不敬。这些天朝中杂事多,你爹爹本来就心绪欠佳,你万万不可再跟他提这事,徒惹他难过。”
“那就没办法了么?”公主依偎在母亲怀中,不断涌出的泪令苗淑仪衣襟都湿了一片,“我不想下半辈子每天都看见那张又黑又丑的脸。”
苗淑仪凄然长叹,一边以丝巾为公主拭泪一边柔声安慰她:“离你二十岁还有六年呢,且等等看罢,或许这期间发生什么事,让你不必嫁他,也未可知。”
这时提举官王务滋进来,令她们的话题暂时中断。
“李都尉差人给公主送来一份礼物。”王务滋欠身禀道。
跟在他身后的小黄门高举一个托盘上前两步。那托盘上有锦帕盖着,其中有物体高耸,见那形状,我隐约猜到了是什么。
经苗淑仪授意,王务滋掀开锦帕,一个土牛头呈现于阁中人眼前。
“这是李都尉在今日抢春中夺得的牛头,特意让人送入禁中,祝公主平安康宁,永享遐福。”王务滋解释说。
公主与苗淑仪相顾无言。须臾,公主对王务滋命道:“扔出去。”
王务滋一愣,不知该如何应对。
公主又一字一字加重了语气:“把这牛头扔出去。”
王务滋低首称是,但并未有遵命的举动。
这时苗淑仪开了口:“李玮送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