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龙茴同半夏提起今日所偷听到有关白二小姐的事情。说罢,她想了想,询问半夏道:
“你说……这个白二小姐,会不会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在白马山庄和沈家堡的徒弟?”
和两个庄上的后辈们截然不同,她虽然承袭了正道的教导,但是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天性,令她完全没有办法珍视和尊重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半夏靠着龙茴屋里的窗棂,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很好的猜测,可惜她不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位白二小姐和白马山庄这么格格不入,但是她的自私对于师父而言……”半夏嗤笑了一声,眼神中露出了一种类似于轻蔑的神情:“太过小儿科了。”
其实龙茴最开始的时候也就随便一说,她潜意识也觉得,这位白家小姐若是师父的徒弟,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够格。因为说起自私,她和半夏的身上或多或少也存在着这种特质。
龙茴歪头:“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觉得好像已经找到了师父的徒弟?”
半夏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毛:“原本也不过四五分把握,不过现在看来,十有八九了。”
听了这话,龙茴一喜:“是谁?”
半夏比她聪明上许多,这件事情她从很小就知道。如今她还云里雾里,半夏却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头绪。
可谁知半夏却并没有急着给龙茴答案,而是走到房门口,回首道:“找个合适的时机,我自会让你知道的。明天还要赶路呢,今天晚上早些休息。”屋外的月光映射在他青丝上,披上了一层流动的流彩。逆光之中,可以看见他目光灼灼,仿佛糅合着整个秋夜的柔情:“阿茴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让你……得尝所愿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龙茴的屋子。
如果龙茴不是站在他身后,就一定能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眼中的光霎时间暗淡了下来。
清晨的鸟鸣声将龙茴从睡梦中换醒,时候还尚早,庄上的人似乎都还没有起来。屋外的阳光和煦,洒在屋里,让人神清气爽。
龙茴打开房门,一股秋日清晨独有的干爽而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随手罩了一件白袍子,就走出了房门。
院落里秋意正浓,鸟鸣声此起彼伏。
龙茴环顾四周,猛然发现,在与后院相连的山坡上,有一处明媚的嫩黄,没有由来的令人心生欢喜。
那应该是一片银杏树林吧。龙茴边想着,边朝烂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