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龙茴耳朵里也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些烦恼，看来自己真的和所谓的‘好人’格格不入。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好人呢？究竟怎么样……才能配得上他呢？
“听说你要将龙茴香交给檀婆打理。”半夏抬眼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微合，龙茴知道他有些不悦。
“是……”
“为什么？”
“因为……”龙茴下意识地想要说谎。半夏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措辞。
半夏注视着咬着下嘴唇的龙茴，这是她每次撒谎时不经意的动作。他突然不想听龙茴的回答，兀自开口道：“因为沈冬青。因为你觉得配不上他。因为你爱上他了。”
这样的话，相比从龙茴的嘴里亲口说出，他宁愿自己来说。
“你怎么知道？”龙茴很是讶异。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半夏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半夏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没有说谎，他对龙茴的了解是事无巨细的，有的时候他甚至比龙茴本身更明白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半夏问。
“我将花坊交给檀婆打理了。我想改头换面重新开始。我想去找他。”龙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包含着一整座星辰。
“去找他？然后呢？告诉他你倾慕他？沈冬青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接受你。”半夏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龙茴清楚地明白，他说得……是对的。
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辩白：“我已经有所改变了……”
“换了身衣服，改了个发饰就是有所改变了？”半夏嗤笑了一声。
“我已经开始行善，花坊里的人也看出我和以前不同了。我有接济灾民，我有开始照顾离开龙茴香的伶人们，我……”
半夏看着她努力辩解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痛：“阿茴，你确定那些不是你对你所认为的善行的模仿？”
“我，我没有……”
“你根本不明白同情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只是听说这是行善，你便这样做了，你甚至都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不是嘛？”
龙茴不说话了。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半夏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阿茴，你本质上根本没有变，否则你也不会在将龙茴香交给跟了你这许多年的檀婆时，却给她下了只有你能解的慢性毒。阿茴，你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