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公交车打的去的车站。y到n每半小时有一班汽车, 我只买到了下一班的车票。我跑到剪票口, 话没说完,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剪票员不为所动,她不理解我为什么等不了半个小时。后面有旅客拍我的肩膀。
“姑娘, 我是这班车的,我不赶时间, 我跟你换票吧。”一个中年阿姨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别着急, 现在的医疗技术多发达, 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我感激的只能不停地说谢谢。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义务去帮助谁。冷酷点讲,我爸爸的生死与否又与她有什么关系;我的痛苦与否又与她有什么关系。这世间最不缺乏的就是生离死别。
所以,我感激。
客车上, 知情的旅客一直在安慰我, 别着急,好人一生平安。你爸爸是在讲台上晕过去的?这么对学生尽心尽责的老师, 老天爷也会保佑他的。
尽心尽责, 他要再这么尽心尽责,我就跟我妈把他眉毛剃光!看他还能不能上讲台。我的眼泪一直止不住往下淌。我的爸爸,那个会让我骑在背上当大马满屋子“得儿驾”的爸爸,那个我一闯祸他就帮我搪塞一起瞒妈妈的爸爸,那个说起我就满脸自豪溢于言表“咱家的闺女那是没话说的”的爸爸。我的眼泪湿了一包的面纸。
无论要我拿什么交换, 即使我没有,我去抢,我也愿意。
那一路的风景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看着不断倒退的画面,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好好的,好好的让自己快乐,快乐的人才能让爸爸妈妈快乐。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不能失去我的爸爸。
到了医院,千幸万幸,爸爸已经脱离了危险。
老爷子醒来后,看到我跟我妈顶着熊猫眼守在边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别的什么都是虚的,还是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在一起才是真的。
事情隔了很久以后,我仔细一琢磨,咱爸不愧是教育心理学硕士,瞧这机心,瞧这心眼。一句话下来,老婆女儿除了不停的抹眼泪,哪还有人顾得上骂他。
我一边哭一边威胁,爸,你以后再敢这么吓我跟我妈,我们就合起来让你睡客厅的沙发,还不带你用枕头的。
“行,行,咱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爸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顺我的心意。
我哭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爸爸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因为临近考研,医院的实习工作也名存实亡。我让闵苏帮我请了假,就呆在医院里一面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