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 蓝洛的头像一闪一闪。我想了半天, 依然没有下定决心跟她聊天。正当我准备下线的时候,她忽然发来一行字,萧然回国了, 你知道吗?
这几年来,我跟大多数老同学都断了联系。真的, 这样一个据说通讯方式五花八门,爱斯基摩人都没办法与世隔绝的时代, 玩失踪, 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的□□又被盗过一次,从来都是我去寻找别人。有一天, 我突然累了, 为什么总是我在费劲心思地给他们编写节日祝福短信,为什么总是我在关心, 你们那里有没有下雪,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感情是联络出来的,我倦了,停止了联络,感情自然也不复存在。
阴差阳错的误会,似是而非的巧合, 很多人都以为,我跟萧然,一直在一起。我只是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什么也不说。有的时候,我跟蓝洛在线上碰到了,会聊聊彼此的近况,她在□□空间里向我秀她刚淘到的包包,我在聊天记录里详细地叙述我们做实验用的兔子有多可爱。我们从不提及一些人一些事,我们聊天只是因为我们想告诉对方,我们过的还好,起码,还活着。
有一次晚上上调酒课,大姐一时激动,喝下了满满一杯老师刚调制出来的彩虹。不敢打的,怕她在人家的车上就吐。我半拖半拽地把她往回带,昏黄的路灯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清醒地问了句,任书语,你到底想干些什么。我愣呆当场。直到她身子软软地塌下,我才怒不可遏,tmd,这死女人又给我借酒装哲学家。
有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天涯的彼端,你是否曾经和我遥遥相望。半夜失眠的时候,我也偶尔会痛恨这种不尴不尬,想喊喊不出来,想哭眼睛却发干的感觉。我告诉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改变现状的事。可是第二天醒来,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瑟缩,等等吧,总有一天会有结果。
等到茶蘼花事了,一切的因缘起合,等到一定的时机,终将会有一个结果。
意兴阑珊,心灰意冷,也许属于我们的时光已经错过。那些人,那些事,时光已经将其雕琢的千疮百孔,不复最初的模样。
朋友终究还是要做的吧。不期而遇,点点头,微微笑,擦肩而过,心尖涩几许,鼻头酸三分。挥挥手,又是一片艳阳天。
我下了线,百无聊赖地看新闻。回去闵苏又得抓着我问东问西,我能回答出她什么东西。最后一次在网吧包夜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