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守在门口,不安的踱步,眼看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自始至终也没见战庭聿出来。
她不免有些着急,看向身后的朱鸿,“先生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太太掉进冰水里,要尽快换下湿衣服才行啊。”
朱鸿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先生会照顾好她的。”
可阿诺还是不放心,“我来这里快三个月了,从来没见先生和太太在一个屋子里过夜。他们既像是夫妻,又像是仇人。今天更离谱,太太竟然奋不顾身的跳进结了冰的湖水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冷的水,一有不慎是玩命啊。”
阿诺想不明白,她站在远处看着,虽然听不见战庭聿和顾子惜之间的对话,但是她在子惜纵身跃下桥栏之时,却清楚的看见了她脸上的决然。那是一种绝不回头绝不后悔的决然,是一种令人寒心入骨的决然。
阿诺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倘若当时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顾子惜沉进水底用不了多久,飘上来的就会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放弃生命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本该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诺回头看见朱鸿惆怅的脸色,眼珠转了转,伸手拉了拉朱鸿的衣袖,将他拽到一边,“朱先生,太太和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鸿一直跟在战庭聿的身边,每当她提起先生和太太,他就一脸的惆怅。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朱鸿扫了她一眼,板着脸十分严肃,“先生最讨厌别人打探他的隐私,要是被他听见,你会被开除的!”
说完,便抬脚离开。
阿诺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总是做出一脸深沉的样子?”
她知道今夜有战庭聿照顾子惜,便也离开了房间门口,去休息了。
卧室里,一片安静。
窗帘半开,不时有冷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战庭聿身形笔直的站在窗前,抬手,让那雪花飘落在他的掌心里,借着微暗的光线,看见雪花在他手心里融化消失。
“咳咳……”睡梦中的子惜忽然轻咳了几声,她似乎有些冷,紧紧地攥住了被子,眉头深深的皱着。
战庭聿叹了一口气,将窗户关上,折身回到床边。床头的灯火洒在她的脸上,战庭聿发现子惜的脸颊上,红彤彤一片。他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那里的温度灼人手心的烫。
他掌心被风雪吹的冰凉,这么轻轻覆盖在她滚烫的额头,冰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