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她回到家之后,就病了一场。
每一个晚上都会做恶梦,梦里除了枪声,就是那片无尽的深渊。
她亲眼看着顾子惜将刀扎进战庭聿的心里,亲眼看着沈萧掉进那深渊里,亲眼看着所有一切发生,心惊肉跳。每一次从梦中惊醒,都是无尽的后怕和悸动。
好不容易三个月过去,她看了心理医生,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慢慢的恢复过来。
今晚跨年,她给战庭聿的手机打了电话,却没人接听。
距离事情发生过后,已经三个月了,她已经三个月没见到他了。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鼓足勇气来了。
她忐忑的按了很多遍门铃,却都没有人来应。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她将礼物放下,转身离去。
别墅里的灯是亮着的,她确信战庭聿就在里面,但是他不愿意给她开门,而她在这之后,也需要好好的再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了。
温婉走后没多久,另一个人来了蓝海湾别墅。
已过中年的妇人,裹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步履匆匆的跨国积雪,到了门口。
她低头看了眼放在门口的礼物,抬手按响了门铃。
“庭聿,是我。”
大抵是知道门里的人不愿意给她开门,她就站在门口开始说话,“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小的时候,你好歹叫过我一阵子妈妈。我现在真的很困难,只有你能帮我。我求求你了……帮帮我……”
她的声音全都被风雪卷走,面前的那扇门,却始终没有打开过。
她所说的话,像是碎碎念,又像是自言自语,没人听,没人理。
“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究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再抬手叩门,手还是在半空中僵住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见她。
安美兰抿了抿唇,终究是放下手来,慢慢的转身。风夹杂着雪飘来,她冻的一个哆嗦。
就这样回去吗?
躺在病床上的她的丈夫、家族里虎视眈眈的那些旁支、觊觎着丈夫股份的那些股东……她该怎么去面对?该怎么凭用一双手,去抵抗?
她守着那些过了这么多年,难道又要落得一场空吗?
脚步踏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咔嚓,安美兰怔了一下,缓缓回转身,果然看见那扇门打开了。门内有昏暗的光线洒出来,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