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拉住了叶清绾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想要去内阁,这条路,可不对。”
叶清绾脚下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苏木微微抿唇,这小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苏木没有放开她,依旧拉着她走向了一个反方向,没走几步,手就被甩开了。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扭头看向叶清绾,说道:“你可要跟紧了,丢了我可不去找你。”
叶清绾:“……”
但是不得不说,跟着苏木,确实省了很多事。
至少没有在迷路。
内阁虽然掌管着许多国家秘史,但是因为其上的锁是由千斤玄铁打造而成,更是百般变化,所以反而无人看管,因为,这唯一的钥匙,在当朝皇帝的手中!
平常之人,也根本进不来。
可,叶清绾和苏木,是平常人吗?
显然不是!
因为——
看到锁的那一瞬间,叶清绾已经直接用暴力将锁给掰开了。
对,就是很强硬的掰开了!
苏木在一旁取出一把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孔,就听见清脆的一声,所谓千斤玄铁,在叶清绾那双看似娇弱的手中,断了!
断!了!
苏木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太暴力!
太残忍!
只能默默的收回了钥匙。
“你有钥匙?”
“自己配的。”苏木略微有些尴尬!
“哦。”叶清绾推门而进,不理会他。
苏木跟着走进,内阁很大,全都是书籍。
想要找到地图,也不容易。
她从怀中取出烛火,点亮,让内阁中有了光亮。
叶清绾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存放天枢国的书架旁,按着年份,找到了江烨在位时候的事。
所有的事情都记载的很详细,却只有……把江无眠和江雪城母亲的那一段往事,一笔略过。
几乎没有着墨去写。
叶清绾继续往后翻。
苏木就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认真的动作,眸中晦涩晦明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高深莫测。
他的耳廓忽然动了动,直接吹灭了叶清绾手中的烛火,翻身就站在了叶清绾的跟前,用高大的身影将他罩住。
两人挨的很近,叶清绾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下一瞬,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叶清绾架上了锋利的匕首。
“嘘,有人来。”苏木压低声音在叶清绾耳畔说道,丝毫不在意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脖子。
一道血线换换浮现而出。
“我刚刚明明看到这里有光,怎么没有了呢?”
“肯定是你看错了,这内阁的钥匙在皇上的手中,又岂是随便一个人可以进来的?”
“你也别太大惊小怪的。”
两个人专门检查了一下锁,这才是渐渐远去。
那两人走远之后,叶清绾直接推开了苏木,声线冷漠:“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苏木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血,有些无奈:“我帮了你,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真是冷情的小家伙。”
“帮人可以有很多方式。”
因为怕引来别人,叶清绾这次没有在点烛火,却顺手将那卷书带走了,她刚刚,在上面看到了江无眠的出生……
她不是一个喜欢探究人秘密的人,只是,她想知道,江无眠和舒云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舒云仙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都想要得到他!
叶清绾不再理会苏木,开始自己寻找地图。
只不过,这么大的内阁,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那地图真的会在这里吗?
苏木随手翻着这些书,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是将那一张纸直接撕了下来。
暗夜下,他似乎依旧看的极为清楚……
叶清绾听到撕拉一声,下意识的扭过头。
苏木晃了晃手中的纸,揉在手心,暗自用劲,顷刻间便化为了粉末,落在地上,几乎看不出来。
苏木:“不小心,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清绾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你。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的。”
苏木看着叶清绾一脸不相信自己的表情,无奈的扶了扶额,“我说真的。”
他难道长了一张这么让人不靠谱的脸吗?
这厢,两人开始在内阁中寻找地图,同一时刻,乔桥两人已经走过了阵法,进入了深处。
当两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惊惧无比。
乔桥眯了眯眼,拉着花重锦往后小心翼翼的退了退,紧紧拧着眉,落在了那不远处的阵法上。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那被江无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痛苦又有些破皮而出的征召。
眼前的事物忽然有些模糊。
花重锦急忙扶住他的身体,说:“这个地方,怕只有绾绾一个人可以进来,我马上带你出去。”
阵法中散发着一股很强烈的威压,若非她从小习惯了这种感觉,怕是早就被压爆了身体。
可乔桥不一样,他的玄武血脉早就被剔除,此时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力量。
此时,乔桥的嘴脸已经流出了血。
花重锦只能扶着他身体,退了出去,片刻不敢耽误。
“乔桥,那阵法下面,封印着的,难道是——”
乔桥闭了闭眼,接了她的话。
“朱雀!”
–
花雨阁中。
乔桥和花重锦回来时,已经很安静了,只有郁北陌的房间中还亮着灯。
乔桥直接推门而入,“小北,我有件事……”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呆在了原地。
张着嘴,愣愣的模样……
“滚出去!”
乔桥慌慌张张的走出了房间,目光都还是呆滞的。
花重锦好奇的走进他,“出什么事了?”
接着也想探头往里面看。
乔桥急忙拉住了她。
“我们,我们还是别进去打扰了,小北在接客。”
“嗯??”花重锦一脸疑惑。
郁北陌在接客?
开什么玩笑?
乔桥讪讪一笑,拉着花重锦离开了。
房间中,郁北陌揉了揉微痛的眉心,很烦躁的看向榻上的男子。
这大半夜的,拖着一身的伤过来找他。
怎么滴,皇宫中连个太医都没有?
非要到他这里来?
这不是存心给他找事?
可偏偏,他还要维持着一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的形象。
他拿着药箱,走进床边,容弃身上的伤口很多,多的……让他有些无语。
堂堂一个三皇子,活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够的了。
郁北陌揉了揉眉心,认命的去给他上药。
“那个人,可以随便进你的房间?”容弃声音虽然虚弱,但是问这问题时,却也给人一种中气十足的错觉,仿佛郁北陌要是回答一句是,他就能过去跟人拼命一般。
郁北陌手中动作一顿,抬眼觅了他一眼,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很直男的点头:“是,我们是朋友。”
“男女有别。”容弃微微蹙眉,眉间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什么男女有别,我们都是……”男的……
最后两字差点脱口而出,郁北陌急忙住口,麻蛋,差点就要说漏嘴了。
可容弃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都是什么……”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从不避讳。”
“你说男女授受不亲,那我现在去找个大夫给你上药吧?”郁北陌微微挑眉,眉眼间强装着温柔。
妈呀,装的好累……
他太难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容弃给看上了。
到底是身上的痛转移了容弃的注意力,“莫雨,他刚刚叫你小北。”
“那是我的小名。”
“我都不知道。”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
“我问你你就会说吗?”
“是。”
胸前的药上完,郁北陌正准备收拾好药箱,男子的手忽然伸了过来,阻止了他的动作。
“嗯?怎么了?”他柔声细语的问。
“还有伤……”
还有?
郁北陌微微拧眉,“在哪里,让我看看。”
郁北陌特别想问一句怎么回事。
容弃倒是罕见的有些难为情,顿时扭捏起来,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
这让郁北陌感到很奇怪,“怎么了?身上不是还有伤口吗?”
“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容弃咬了咬牙,“我犯了事,被打了板子。”
郁北陌目光微眯,视线缓缓下移。
所以,他的伤口在……
倒是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至少对于容弃来说是这样的,可郁北陌是男子,倒是无所谓,脸都不带红一下。
他直接把容弃翻了个个,直接撕了他的衣服。
果不其然……
一片血污,好不凄惨。
容弃被他这彪悍的动作都给整蒙了。
他眨巴了下眼,只觉得郁北陌的目光就像是一团火一样,所过之处,一片灼热,让他的脸都跟着烧了起来。
“额……莫,莫雨姑娘……”
“你犯了什么事?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打板子?
几下还好,这伤口看着,像是要把他往死里打一样。
郁北陌的声音很轻,听在容弃的耳中,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容弃还以为自己吓到他了,也顾不得害羞,急忙出声安慰:“我没事,我皮糙肉厚,没几天就好了,你,你别哭啊……”
郁北陌听到他最后几个字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他在哭了?
“你趴好,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