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礼双目被刺红,他收回视线,心情更加阴郁。来到贾国政生前待过的地方,萧庭礼跟着那人进去,来到一张简陋的床前,对方朝着墙壁上一指,“您看。”
萧庭礼视线望过去,看到墙面上用血写着一行字,由于时间久了,血迹呈现暗红色。
“庭礼,照顾好梦妍,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善待她,我走了。”
“他应该是趁着关灯后的时间写的,一早上也没人发现,刚才挪开那床被子,才看到了这行血字。”
萧庭礼盯着那些发红的字体,触目惊心,每一个字都钻到了他心里去,就像是最尖利的刀,扎的他浑身难受。贾国政最后留下的话,只有短短的一行,没有千言万语,却唯有一句恳求地善待。
他向来把他当成自己家里人,只是造化弄人,如今的贾家,人人得以诛之,得以避之,贾国政能想到的也只有萧庭礼了。
萧庭礼环顾四周,所谓晚景凄凉,指的就是贾国政这样吧?
从看守所离开后,萧庭礼回到医院,贾梦妍已经醒了,只是却彻底疯了。
原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被打了出去,萧庭礼来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摔打声,他手落在门把上,一名看护捂住额头劝阻,“萧先生,不能进去。”
萧庭礼推开门,里头的动静声越发争先恐后涌来,他提起脚步往里走,贾梦妍站在窗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能砸的东西也都无一幸免。
她背对着萧庭礼,嘴里正在轻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萧庭礼走近她,“梦妍。”
贾梦妍充耳不闻,背完了一首接着一首,萧庭礼走到她身后,将手落到她肩上,“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她忽然双手捂住脸,顺着墙壁往下蹲,“爸,你别生气,我都学会了,我明天就学乘法口诀。”
萧庭礼觉察出不对劲,蹲下身来,双手按住贾梦妍的肩膀,“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一向最爱我了,你说要陪我长大,看着我结婚生子,爸,你喜欢孙子还是孙女?”
萧庭礼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
她猛地将萧庭礼的手拍开,“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萧庭礼。”
贾梦妍盯着男人的脸,眼睛在他脸上不住扫来扫去,“不是,你不是。”
“跟我回去吧。”
“我要回家,我爸还在等我吃饭呢。”贾梦妍嘴里不住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