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默默出门,快要走进洗手房的时候,顿了顿步子,转身穿过手术走廊,走出了清洁区,再次进入了供应区。 凌然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取了全套的衣物,再进入洗浴间,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然后用热水猛烈的冲洗着自己。 给艾滋病人做手术,对凌然来说,也是第一次,要说没有担心,是不可能的。 概率这种事,只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有刻骨铭心的感情。 比如说,有人花了2元钱购买彩票之后的浮想联翩,就属于无视概率的超现实浪漫主义精神。 同样的,当一个人坐在平均每500万次飞行,才出现一起致命事故的飞机上的时候,假如他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有所疑虑的话,参与艾滋病手术,对其绝对是件超级可怕之事。 然而,医生在这方面的选择并不多。 就目前的环境而言,三甲医院的医生,迟早是要参与到此类手术中去的。 而凌然在整顿自己的凌治疗组病区环境的时候,就考虑过此类问题。 但是,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凌然,感觉自己更像是第一次单飞的飞行员。 他知道自己做好了准备,仍然……热水依旧可以安慰自己。 足足洗了一刻钟的热水澡,凌然才关闭水龙头,擦干净身体,拿过自己的全套衣物穿好了,再**着到换衣间,找了一身洗手服穿上。 以凌然的身材,想找一套合身的洗手服,其实并不容易,全靠供应区的护士小姐姐认真的分门别类,才让凌然很轻松的得到换洗衣服。 仪式般的完成了整套流程,凌然再回到洗手间,一步步的洗手。 刷刷小爪子,刷刷大长臂,勾勾指尖,勾勾指蹼,勾勾甲沟,勾勾指缝…… 10分钟后。 凌然再进入到手术室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凌然,没有一个人能猜得到,面色冷峻的凌然,刚刚做了一轮的心理调整。 再一步步的戴好护目镜,穿好防护服,戴上双层显影手套,又是接近10分钟时间。 吕文斌突然笑了出来。 麻醉医生苏嘉福奇怪的看向吕文斌:“今天的猪蹄卖空了?” “我是想起我去保养宝马535的时候……” “你不用把型号都给说出来的。”苏嘉福呵呵的笑两声。麻醉医生算是医生中的高收入者了,但苏嘉福并没有买好车,一天24小时住在医院里的人,是不需要好车的。 吕文斌得意的咳咳两声,道:“说回好笑的事,我保养车的时候,四儿子店除了收我的耗材钱,还收了我工时费。一个工时38块钱。5分钟算一个工时,所以一个小时的工时费是450块。你们说,咱们医院要是也按工时收,一个小时450,过分不?人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