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心想:我是从法治社会来的,草菅人命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心里这关就过不了。
赵兰再次强调说:“就这样说定了,要是,我不能说服我父亲母亲,到时候再请你帮忙。”
赵兰想,我也留条路,要是我真没办法说服他们,我到时候能请他帮忙,他应该办法多些。毕竟,我们没武功,他有武功啊!有武功什么事办不成!真羡慕他的武功。
到时候请我帮忙?她应该是相信我有能力帮她吧!
蒋云舒心里想到,脸色顿时如雨后初霁,阴云密布片刻云消雾散。
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声音似乎也有了一丝温度,不再如南极的冰川,冰冷冰冷的,但,话语依然是言简意赅。
他只吐出一个字:“好!”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赵兰向他告辞。
刚转过身走了两步,突然,赵兰想起来,我有事找他帮忙,到哪找他?敲村东头的大门?不会连门都靠近不了吧!
这还真有可能!
他不会飞走了吧!
赵兰又转过头,蒋云舒傲立在原地,赵兰心里庆幸地想:还好,他站在原地没有走。只见,他身着黑衣,一阵风吹过,束于脑后的黑发飘起,衣衫随风飘逸,冷峻的面容,配上他寒星般的目光,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流露出高贵冷傲的气质,他应该属于冷傲霸气总裁型的吧!放到现代,不知道能迷惑多少女人呢!我似乎也不能抵挡住他的魅力。
少看,少看,看多了怕是不能自制。赵兰心里念叨着。
蒋云舒眉头往上挑了挑,不明白赵兰为何又回过头。
赵兰赶紧的问:“要是有事,我怎么找你?”
只见蒋云舒嘴角微微上扬,回答她:“在北面小门,连敲四下,即可。”
“哦!”
还好问了,要不然怕真的会敲不到门,或者,敲了门,也没有人回应,或者,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去回禀他。
“再见!”
赵兰道了再见,这回是真的走了,不曾回头。
蒋云舒目送她拐弯,不见其人影,才低声说了句:“跟紧!”。从旁边闪出来,一小厮模样穿着的人,飞快的朝赵兰消失的方向赶去。
她长大了吗?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往后,是不是会有不少人前去她家说媒?
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有喜欢的人吗?
季公子她喜欢吗?不过,季公子似乎喜欢的是赵菊。
那,姜浩?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回去的一路上,蒋云舒都在思考这些问道,只是,越想越有些烦躁。
一回到家,偏春乙的属下来汇报,说:“汉都传来的消息,老爷与礼部侍郎周力道谈妥,欲在二月初六,请了媒人前去说媒定下此事。事情急,只传了几言片字,大概就是这样的。”
蒋云舒压住心中的烦躁,不高兴的问:“春乙事没办成?”
跪着的下属,头低得更低,几乎快要贴在地面上了,他战战兢兢的说:“周力道为礼部侍郎,此事有些棘手。”
蒋云舒呵责道:“棘手也要把事办成。代信给春乙,要是什办不成,让春乙自己娶了周力道的女儿。退下吧!”
“诺!”
前来回禀的下属,抖抖缩缩的退了下去。
蒋云舒抓起桌子上春乙传来的字条,握成一团,片刻,一片片如雪花般的碎纸片,从手上飘落下来。
“我既然能一个人生活在此处,并且,平平安安的长大,那么,你就别想再握住我的人生。就从婚事开始!”
蒋云舒低声喃喃自语,没有人听见,除了,不知道隐身在哪处的春甲。
蒋云舒想着他的婚事,赵兰也正愁着她的婚事。
赵沈氏似乎很喜欢那个张大鸣,赵大壮虽不喜,可,也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
昨天,赵大壮托了邻里打听张大鸣的为人,到今天,他还没有听到张大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有些事,应该是很难打听的。张家应该向左邻右舍打过招呼了,再说,这事,很少有人会去说他人的不好。
虽然,赵沈氏喜欢张大鸣这孩子,可,她也知道,婚事不是其他的任何事,看错了人,可是,会毁了赵兰的下半辈子。像樱子嫁给了那姓孙的,可不就是毁了她,还好,娘惦记着她,喜爱她,在背后支持她,樱子也才能从泥潭里爬出来,有了如今的新生活。
我家兰儿可不能如此,我一定给她挑个好人家,让她高高兴兴地嫁过去,过上好日子。
赵沈氏按捺住心中的欢喜,吩咐赵大壮,让他,再细细的问清张家的底细,可,千万不能查漏了什么,给弄错了。
赵大壮慎重的点头应了。
张家媳妇也知道,赵沈氏肯定要寻访一番,这几天,她并没有来询问赵沈氏的决定。
赵沈氏在家不提张大鸣,赵兰也找不到借口提起张大鸣,这可怎么办呢?
赵兰不管出去干活,还是在家待着,都在寻思着这件事?看来,不好办啊?不会真要找蒋云舒帮忙吧!
“对,蒋云舒提过,张大鸣爱赌博,房子都快输掉了。”赵兰扔下小铁锹,自言自语道:“我把消息散布出去,让消息传进爹耳朵里不就行了吗?对,就这样。娘肯定不会让我嫁给一个爱赌博的人的。”
赵兰寻了个石头坐下,心中想到:找谁办这件事呢?
长星?
长星不行。长星只认识村里的人,镇上的人,他可不认识。长星都不行,还有谁能行啊?
赵兰的手无意识地,不停地揪着脚边的草,心中想着自己认识的人,想着谁能办此事。
哎!赵兰想了一圈,没有人啊!
我的人,是不是还是太少了,每碰到事情,总觉得没有人可用。我是不是该完全融进这个社会,适应它的生活方式。买几个人,让自己有人可用,不需要事必躬亲。
赵兰检讨这自己的不足,就像这地,多了好些田,自己根本照顾不过来,有些地方还没规划好。像这里,还长着野草。赵兰随手拔了一棵,低头瞧去。
我的妈呀!我把自己种的花给拔了。
“阿嚏!”
赵兰打了个冷颤。
唉吆喂!
我坐这里坐了半天了吧!身上冰冷的,脚都冻僵了,冻死人了。赶紧起来活动活动。
赵兰赶紧捡起铁锹,把拔出来的菊花赶紧种上。不知道它还能不能活?应该不会死吧!菊花耐折腾。赵兰心里想。
种上花,赵兰找水舀舀来一些水浇下去。
浇完水,抬起头,远处一人影闪过。
谁啊?
天还不暖和,赵秋他们都在屋里,姑妈忙着做嫁妆,也待在家中。长星和钱满被我安排去了小山丘,王婶子在荷塘附近。
还有谁吗?
赵兰一时想不起来,这个时候,田里也没东西,不可能是小偷,是谁呢?
赵兰细细寻思:刚刚,那身影是个男子,穿着长衫呢!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背似乎有点驼。
老者?
哦!
想起头了,是懒蛤蟆。
癞蛤蟆几乎从不在人跟前出现,赵兰就见他也是,自己凑到他面前的。
是癞蛤蟆,没错。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自从赵兰,让他自己找活干之后,他似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人看上去也年轻了几分,整个人更有生气了。
他又找活干了吧!也不知道歇一歇。
赵兰摇摇头,提着水舀,拿着小铁锹,往回走,。赵兰也想开了,今天想不到办法,明天再想,娘,总会细细查询一下的,不会很快做决定,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让蒋云舒弄残他嘛!
熟悉镇上的人啊!怎么就没有呢?
熟悉镇上?
癞蛤蟆他最熟悉镇上了,他可是在那做过乞丐的。
做过乞丐都好啊!他该认识不少镇上的乞丐吧!现在,应该也能认识几个吧!
认识乞丐好啊!
我的事正需要乞丐呢!
乞丐到处传播一下,或者,就在,赵大壮的铁铺门口,说上一两句,事情不就办妥了吗?
爹听见了肯定会告诉娘,娘得到了消息,她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不同意这门亲事,张大鸣也就与我无关了。
哈哈哈哈!
做个好人好啊!
好人有好报。
啦啦啦啦!
赵兰高兴地哼起了歌:“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倒,一直到老。什么事都难不倒,一直到老。……”
赵兰哼着歌回家,王婶打趣道:“兰姑凉,今天挺开心的嘛!有什么好事吗?”
赵兰笑嘻嘻的回:“嘿嘿,看见王婶你,我就高兴。”
王婶扯起嘴角笑着说:“你啊!嘴贫!”
嘿嘿!
赵兰又哼着歌走了。
“姐,你又唱的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
赵菊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拉着赵兰的衣服问。
“新歌,新歌。”赵兰笑着说,“下次,下次,姐教你。你看到长星了吗?他从小山丘下来了吗?”
赵菊摇摇头说:“没有看见他,应该还在小山丘上。”
赵兰“哦!”了一声往屋里走。
赵兰进了院子,虽然没什么风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冷。
。
她推开屋门,跟身后的赵菊说:“天还是有些冷,我回屋暖和暖和,看见长星回来,你过来叫我,我找他有事。”
赵菊答应了一身,说:“天不冷啊!我手暖和和的呢!你摸摸!”
赵兰腹诽道:你没一刻停下来过,哪会觉得冷?我这是在田里,大概被风吹到了吧!
“阿嚏!”
赵兰又打了个喷嚏。
赵兰赶紧的脱了鞋子外衣,爬上床,先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