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奇的眼光看向赵兰,问:“哪本书?”
“《徐霞客游记》。”
“《徐霞客游记》?”少年微皱着眉重复赵兰的话。
没看过?我已经挑的是比较出名的书了呀!
“那《南方草木状》。”赵兰又说了一个书名。
少年依旧是茫然的表情,重复道:“《南方草木状》?”
“《花镜》。”
这个也出名。
“《花,花镜》?”
少年的表情告诉赵兰,此书他依旧不知道。
不至于吧!
赵兰不置信的问道:“没看过?”
少年摇摇头。
赵兰又问:“没听说过?”
再次摇摇头。
赵兰接着问:“一本也没有?”
这次少年没有摇头,而是尴尬的开口回答:“没有。”
“哦!”了一声的赵兰往回走,心里想,难道,这个世间没有这些书吗?还是这个时代,种花的人根本不看书?那他家可能是,世世代代做着种花的事业。无需书籍,有丰富的经验即可。他家是吗?
赵兰侧脸询问:“你家世代都是种花的吗?”
少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脸又红起来,小声答道:“我家是世代都是种花的,不过,我娘想让我考功名,不想我再种花,不过,我自己很喜欢种花。”
还有如此羞涩的少年!
“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还是深深影响着民众的择业以及生活。商,在古代的地位实在是低下。难怪许多人瞧不起商人,就说:元河的娘,就算赵兰家比她家富裕,她照样瞧不上。
赵兰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想元河,和那些令人不快,没有关系的人。
这些书,没看过就算了,怎么都没听说过了?难道这世间真没这些书?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难道是架空的朝代?赵兰诧异的想。
我真是够糊涂的呢!生活了快一年了,这世间谁主宰?世道如果?法制如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又如何?一概不知啊!
糊涂人做糊涂事。
想到此,赵兰于是向少年打听道:“现今的年号是什么?”
少年莫名其妙的看向一脸无知的赵兰,答道:“昭治五年。你问这干嘛?”
昭治五年?没听过。
对啊!我问这干嘛?
哎!问了也是白问,我的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哪里能知道,哪个是哪个。除了唐太宗李世民,康熙皇帝,崇祯皇帝,其余的只能说明他们不是顶顶的出名,咱是不关心政治的小白,确实啥也不知道啊!
赵兰胡思乱想着。
少年比较好奇,他就前面的问题,问道:“姑凉说的那些书,姑凉都看过?”
“啊!没有,没有,只是听说过,听说过。”赵兰矢口否认。
书放在眼前,也只能似是而非的看着,咱平时都是看译文的。没有译文的书都懒得看。
“哦!”少年失望的低下头。
刚走了两步,忽然又抬头转身问赵兰:“姑凉有这些书吗?”
赵兰尴尬的想:那些书我哪有,到现在为止,我只有一本《神农》,那还是店家送的。要是有个图书馆多好啊!可以借阅。
图书馆啊图书馆,我的最爱,有能力,我一定要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就从花卉的资料开始吧!这个我最熟悉。
赵兰再次摇摇头,说:“没有。”
少年有些失望。低着头往回走,却发现,他们走回到,刚刚见面的地方,那盆剩下杆子的茉莉花还在路边。
少年想到了赵兰说的那句话,“我也瞧着它没有死。”,于是他便问:“姑凉刚才说,觉得那盆六月雪没有死,是为什么?”
赵兰理了理思路,说:“六月雪经过一个冬天,营养耗尽,老叶自然会脱落,就如同秋天到了,树叶变黄,秋风一起,黄叶随着风飘落。这是同样的道理。光秃秃的枝干并不代表,它就死了,我瞧着那盆六月雪,枝干透着绿意,枝干也没有干枯的迹象,芽点也饱满。说明它只是生命周期的一个循环。并不影响春天的发芽。”
少年附和道:“我也这样认为的。”
赵兰弯下腰,端起那盆六月雪,指着节结处说:“你看,这个芽点是不是比其他的绿,这些芽点看上去都是枯的,其实,他们不是枯的,只是芽还没萌发,这有些绿意的,就是快要发芽了。”
少年仔细瞧着赵兰所指的方向,还真有一丝丝绿意。
少年高兴的对着赵兰笑道:“还真的跟其他芽点颜色略有不同。我都没细看过。”
赵兰刚开始种花时,也是小白一个,每天就喜欢盯着植株瞧,没发芽时,害怕它死了,发了芽,又总嫌植株长得慢,害怕它缺水、缺肥,然后,又盼望着它打朵,害怕阳光不够,肥料不足,没有春冻,没有夏眠……自己弄得自己焦头难额。
所以,赵兰种过的每种植物,真真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拉的仔细瞧过,不瞧不知道,瞧过了就入了门道。
像茉莉花,得谷雨后剪枝,清明剪都嫌早,剪不好就跟你拜拜了。还有,茉莉花耐旱,也耐晒。晒得叶子塔拉下来,没事,浇透水,缓个半天就生机勃勃了。
也有些花是懒人种的,像仙人球,偶尔浇浇水就行了。
不过,大都数花儿都是要精心伺候的。
……
赵兰跟少年交流了良久。真是越谈越畅快!最后,在赵沈氏的提醒下,赵兰在姜家买了两棵梅花,一粉一红,又买了一粉一红复瓣茶花。还有那精品茶花,赵兰没舍得买。太贵!
逛完姜家也没逛其他家,为什么?因为没时间啊!交通不发达以至于用在路上的时间多。
买完花直接乘牛车回家。
赵兰今天挺高兴的,遇到一个懂花的,又喜爱花的少年,人很温柔又热情。
人逢知己精神爽,说的就是赵兰现在的状况。赵兰,来了除了跟柳老太爷讲过种花的经验,再就,就是这位少年了。柳老太爷那是不懂,赵兰传授经验,可,这位少年不同,他懂得不少种花的经验,最让赵兰开心的是,他还知道些卖花的经验,今天,所得丰富啊!不枉来次一遭。
听说,他姓姜名浩。
“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他就是如此吧!善良后必有浩然之气。
回家后,首先种的就是栽种好植株。让它赶紧缓苗。说不定还能看到花开。当然,枝枝上的花朵要去掉一些,又要缓苗又要开花估计植株受不了。所以,得疏蕊!
赵兰怀着兴奋的心情睡着了,村东头的富贵屋的人却没能睡觉。
“少爷,抓了一个,跑了一个。属下办事不力。”春乙跪地认错。
“抓的那一个,送春丁审问,务必撬开口!跑的继续追杀!”冷清带着寒意的话语响起。富贵屋里的蒋云舒,把玩着手中的利剑,轻轻朝桌子划过去,一片桌角掉落于地下。寒冷的目光盯着桌子缺的一角,目光似乎越发冷冽!
“诺!”
“去,查为什么最近来刺杀的人多了?平静了二三年了,怎么突然又多起来了,是不是汉都有变故?”蒋云舒边说,边转动手中的利剑,一剑刺出去,如一道寒光,刺人眼目。
“是。”春乙起身要退出去。又被蒋云舒喊住。
“你留下,让秋子带人去,”蒋云舒侧着头沉思了片刻继续吩咐,“让甲辛协助,山上的人派几个下来。各个路口留人探查!”
“诺!”春乙躬身退了出去。
“春甲!”蒋云舒低声喊道。
“是。”烛影轻摇,春甲不知道从何地出,现在屋内。
“来人武功如何?”蒋云舒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