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么受宠,只要她开口让皇上去扶风那儿,皇上就一定会去的。
张洛儿静静地目送霁月离开。
她当然没有那么好心替扶风求恩宠,她说的每句话都有目的,而那目的的最根本,就是为了她自己。
扶风越来越狂躁,她在扶风手下受尽折辱,她想摆脱扶风。
她对霁月说那番话的意思是暗示霁月,扶风干涉她纯粹就是嫉妒她有恩宠,她想挑拨这对姐妹的关系,撺掇她们俩争宠去,这样扶风没空对她撒气,她也轻松许多。
但似乎,霁月并没有那样想?
御书房前,尹诺见她来了,立马上前行礼,道:
“贤妃娘娘是过来找皇上么?”
霁月瞪了他一眼:“我不找皇上,难不成找你?”
尹诺心中不快,他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久,后妃见着他都得给几分薄面,这霁月倒好,真以为自己侍寝的日子比别的嫔妃多了几日,就了不得了。
尹诺掩住眸中的嘲讽,道:“贤妃娘娘少安毋躁,如今安尚寝在里头伺候皇上笔墨,不让人打扰,容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霁月毫不掩饰心中的憎恶,冷声道:“这贱人真当她自己是皇妃了?还侍奉笔墨?这是她一个有夫之妇做的事吗?!你进去告诉她,就说贤妃娘娘问她还要不要脸!”
尹诺温和应道:“是,奴这便进去告诉安尚寝。”
他转身进了御书房里头。
其实安歌并没有侍奉笔墨,她坐在窗下,写她那个邸报上要用的文章,殷沐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两个人谁也不打扰谁。
这幅画面,在尹诺看来,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就像相处了数十载的老夫老妻,皇上就算是在皇后面前,也不曾有多这样的泰然自若。
只可惜,他们俩明明先遇见,却活生生错过了。
尹诺走到殷沐面前,秉道:“皇上,贤妃娘娘在外头。”
他到底没把贤妃说的那些失礼的话说出来,不是他想对贤妃多好,而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就算他不说,皇上应该也能猜到贤妃如今气急败坏的样子。
殷沐没说话,旁边的安歌搁下笔,轻笑着说了句:“她倒也可怜,看样子是真的对皇上用心了。”
殷沐没什么表情,只是笔端稍稍顿了顿,道:“你这老奴越发没用了,怎么做还要朕教你吗?!”
尹诺惶恐:“奴知罪,奴这便出去劝贤妃娘娘离开。”
片刻后,霁月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