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干了后,他拿起信交代景澜道:“给我姐,和我爹娘。”
景澜接过两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点了点头。
袁起禄又道:“我若是,熬不过,明日,你帮我,通知,袁家。”
景澜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回他话:“知道了。”
此时房中又静了下来,两人都没什么话了,景澜渐渐开始觉得觉得尴尬,别开视线道:“我就过来随便看看,不必在意我。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回将军府睡觉去了。”
说完,他真的扭头就走了。
但袁起禄听着他的脚步声,是到院门处戛然而止的……他此时一定是躲在那守着他们吧。
想到这里,袁起禄又笑了起来。他自己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是天生的缺憾,景澜不会表达自己心意,那就是自己作,自己别扭不愿说。
袁起禄也不管他了,景澜愿意守着就守着吧。他继续转过头,支着下巴盯着安歌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一开始他强行不在意这些身体上的感受,可到后面他想忽视这个变化也不行了,连坐着也觉得费力,呼吸也开始不畅,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趁着还能看清轮廓,在安歌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然后俯在床边,深深地望着她……
……
等安歌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景澜的脸,她猛地坐起来,望着他问道:“咦,你怎么在这里?袁起禄呢?”
“……”景澜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之所以大半夜跑过来,就是怕袁起禄突然出事,安歌会伤心难过,所以他冒着寒风在院门口站了一晚上,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她……
一个时辰前,安歌还在熟睡,他进来的时候发现袁起禄已经没了呼吸,便亲自送袁起禄回了袁家,袁母看见儿子的尸首当即晕死过去,袁父强撑着看完了袁起禄留下的信也昏了过去。袁家上下顿时哀嚎一片。
此时,景澜才回来不久,他怔怔地面对安歌的问话,真的不知如何开口说这个消息。
安歌见他不答,索性从床上下来,道:“他今日还说要做肘子给我吃呢,我得赶紧去买菜去,等他睡醒之后就可以直接做了。”
景澜叹了口气,她早晚都得知道,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他将安歌按回床上,道:“袁起禄昨夜……去世了。”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