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请她一同作陪,只是楚凝的性子你也知道,旁人怕是不太愿意——此事能不能去同那裴官人商议一回的?”
陈坚白前头一直都轻松得很,此时听得情人这般说,却是面色大变,惊道:“你已是同她说了?”
周元娘与陈坚白一道多年,自然看出对方的慌张,一时也有些惶惶然,道:“方才说的,也同那沈念禾说了——不过求问一番而已,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妥当?”
陈坚白急得出了一头汗,又不好骂自家心上人,也不好说旁的,只“哎”了一声,最后以手做拳,用力捶着地面道:“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同我商量一声就自家去做了?!”
周元娘不知缘由,却是十分莫名,也有些委屈,道:“满营只有那郑夫人一个经事的妇人,不去寻她,实在也找不到别人了——不过请她帮着照料一番,若是楚凝好了,还能一同回京,虽是在路上有些不好受,可不用同去回纥,难道不是好事?论理那裴官人知道了还当谢我们才是啊?”
她不知其中奥妙,还自以为做了好事。
陈坚白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你也不想想,不过嫁给郡主给黄头回纥,怎么可能派上千人做护卫??便是公主也值不起!那裴继安貌忠实精,又管着营地事,我躲他还来不及,你倒是自家撞上去!”
又道:“你那妹妹从前无人照应,自家也能从城西一人跑到城东来寻我,哪里要你这里白做操心!”
他一句说完,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闭了嘴,站起身来道:“罢了,待我寻他说去!”
果然大步走得出去。
一出得帐门,陈坚白就知道自己方才言语之间太过激烈,连忙又回头撩了帐子进去,果然见周元娘正在试泪,见他进来,忙吧眼泪擦掉,面向过来,问道:“可是忘了什么?”
陈坚白心中难受,忙走得近了,半蹲在地上给她试泪,道:“是我方才一时情急,说话时没有过脑子,你只管怪我,却是不要挂在心里。”
得他这一句话,周元娘却是更难受了,道:“今次全是我的错,这一路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净给你惹事。”
又道:“不若我一会去同那沈念禾说一声,只说这事暂且作罢,叫她不要再做理会?”
陈坚白苦笑道:“你现在再去找她,岂不是更为惹眼?你再别去管,我来处置就是。”
他说完,把周元娘拥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口唇半晌,才缓缓放开,道:“你没事我就半点就不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