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馊主意,裴官人一日里头有大半日都在外边跑,未必能找得到,大公子事情急得很,不如先去找张属罢。”
“张属早间跟着裴官人出去了,好似蒋丰也不在,今日事急,不如还是找沈姑娘去。”
郭安南原本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听得最后那人说话,一下子就抬起头来,问道:“什么‘沈姑娘’?”
那人笑了笑,道:“大公子应当也有所耳闻罢,便是左厢房的‘沈姑娘’。”
他略解释了几句沈念禾的来历,又道:“眼下裴官人同张属不在时,她也帮着打理小公厅杂事,虽不在编,同其余要紧人物别无二致。”
自上回说错了话,郭安南日日担心被裴继安拿去父亲面前告状,许久不敢来小公厅,想到沈念禾时,除却想她那张脸,难免也有些恼羞成怒,此时听得她的名字,一时忍不住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本可以叫属官前去帮忙问话,可总不舍得放过这次见面的机会,干脆趁势去找了沈念禾,本来想了许多话,还不知见面如何问才好,谁知到得地方,里头只有两个妇人在里头打算盘,并无什么旁人在,扑了一个空。
其中一个妇人听得他发问,因见他面熟,身上又穿着官服,倒是答得很快,道:“姑娘回家去了,过一会才能回来,却不知官人有什么急事?若是要紧,奴家立时便去把她叫回来。”
另一名妇人看他样子,实在不知来历,因最近四处传说小公厅要查点卯,生怕这是来问沈念禾为何无故早退的,急忙又补道:“沈姑娘本不是小公厅中人,不过来此帮忙罢了,只昨日库房里有一位谢官人摔伤了腿,她便替小公厅上下去看一看,照顾一回,这才有此空当。”
郭安南早听人说了谢处耘摔伤的事情,本还打算叫人代为送点伤药过去,先还没想起来,此时倒是醒得过来,索性问了地点。
那两个妇人俱是十分犹豫,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不太愿意透露沈念禾的住址,是以彼此都支支吾吾的。
边上便有人提点道:“这是郭监司家的大公子,与谢官人相识多日。”
郭安南面上不显,心中却听得不太高兴。
他有名有姓,也在清池县衙做了大半年户曹官,官职差遣一个不缺,算得上小有功劳。可不知为什么,旁人介绍时,提起他来总说是“郭保吉的儿子”。
比起“郭家大公子”,他更愿意被人叫做“郭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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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禾正轻手轻脚地给谢处耘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