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肥膏满,吃得人都想学它横着走……”
她滔滔不绝,仿佛对念园不屑一顾,眼下心中全是那小泉汤一般。
裴继安知道这是不想叫自己觉得抱歉,于是面上带笑地听她说,听完之后,就打发她回去睡觉。
沈念禾口中应了,却没有立刻就走。
她观察了许多天,总觉得把不准,今次却是再忍不住,轻声问道:“三哥,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
裴继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沈念禾又道:“你老顾着照管婶娘同我,有时候自己不舒服了也不晓得,要不明日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看一看?这一向外头天气冷得很,又风又雪的,还要老顶着往外跑,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呀!”
裴继安哭笑不得,道:“我没事,也没什么不舒服。”
沈念禾不免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来,道:“我看三哥这几日都累得很,菜也吃得少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又闲聊一般地道:“我娘从前总跟我抱怨,说爹爹但凡生气的时候,从来不往外发,只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头自己闷自己,闷得他难受不说,家里其他人偏还帮不上什么忙,也跟着伤心,倒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骂一通,就算事情还是不顺,也解决不了,至少心中能舒畅多了!”
这话单拎出来听,好似只是说旁人,奈何沈念禾一面说,眼角一面悄悄去瞄裴继安,那小模样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要劝又不好劝。
裴继安手里还拿着方才抽过来的纸页,本是要收回信封中,此时却是半晌没有动作。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发现面前这沈妹妹是认为自己心情不好,又不敢直接问,只好绕来绕去地敲边鼓,先前好似还十分不熟练地逗自己开心。
裴继安原本听的时候也没什么,此时反应过来,倒是觉得怪有意思的,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了,如果遇得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来找你,把人骂一顿解气。”
又说了几句,才哄着把沈念禾送回了隔壁,又催她睡觉。
等回到自己房里,锁了门,裴继安的面上的笑意都还没有消。
他低头去看桌上摊开的那一堆信纸,上头写的不是河间沈家行二、行三的那两位许多荒谬行事,就是沈众普未任度支副使之前在其他任上犯的事。
都是些污眼睛的东西。
可裴继安看的时候,却再不像之前那样恼火,偶尔见得几处地方,想起方才沈念禾所说的“虫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