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乐,无论是个什么结果,作为女儿,她都觉得甚是自豪。
而今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只想默默为父亲祈福,求翔庆能有一个好结果,相信天子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一定是最英明、最合适的,至于自己绝不会为了什么钱啊财啊物啊的出来蹦跶。
而此时朝中还有许多问题,西、北两地鞑虏窥视,她虽是女子,可从小被父母外祖父母教育,也愿意出一份力,打算将小时候在家中并外祖父母那一处见到的各类孤本整理出来,一一付梓刻印,所得钱物,除却养活自己,其余还打算捐出一份来给朝廷充作粮秣军资云云。
最后再说自己最近听得京中传闻,这一处说有一个沈念禾,那一处说有一个沈念禾,所有全是假的,虽然不知对方所求为何,却请诸位不要相信,更不要被其骗了钱财。
这书信当中文采虽然称不得上佳,却把该说的内容都说得清清楚楚,用字、用词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乃至于结构跟情绪都是层层推进。
裴继安送完书、信,没给书院里头的人留下来,把话一说,立时就告辞走了。
剩得那几个书院的院长俱是一面看,一面叹,蓝田、白马两院的院长看得感动不已不说,当场就提笔写了文章,赞扬此女秉性贞烈纯淑,倡议朝中为她竖牌坊云云。
至于山南书院那一位窦横照,更是在文章说自己想到当日冯蕉老相公对自己的照拂,当场涕泪横流,恨不得以身相代。
三位院长都是文坛巨擘,同时写了文章,角度不同、立意不同、写法不同,却全是佳作,自然被人四处传阅。
而早在他们的文章面世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头早已流传开来那“沈家女”附在送给几个书院后头的信件。
这信件便如同一碗冷水倒进了滚油当中。
冯家进得梁门大街,要占冯蕉的宅子,而度支副使沈众普那一门河间沈家带着冯蕉外孙女上门吵闹,说要把宅子要回来给正主住的事情还没过去,真真正正就在昨天,众人前一日还在讨论那沈家女儿应当归给哪一家,后一日就得了这样的消息,看戏简直看得不亦乐乎。
比起河间沈家那一个,这个献上了家中藏书,又留了这样一封信的,自然更得百姓相信。
除此之外,世人总有怜孤悯苦之心,而文人对着文士或许要酸一把,对着武人又要挑三拣四,嫌这个不够勇武,那个只是莽夫,可遇得沈念禾这样的忠烈之后,左右是个女子,怎么夸也不会叫人嘲笑自己品味,怎么可怜也就浪费一点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