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因西边正在用武,南边藩据未平,朝中并无多余兵力,似乎已有割让翔庆,谋图安定之意。”
沈念禾长而慢地吸了一口气,问道:“那邸报……”
裴继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自袖子里抽出一个卷好的纸轴。
沈念禾伸手拿过,认认真真行了一个全礼,并不多言,抱着书退出了厨房。
裴继安站在原地,注视她离开的方向良久。
***
沈念禾回得房中,点灯打开那纸轴细看。
邸报上并没有给出更多的细节,不过既然翔庆、西平都已经城陷,韩、沈轻云二人应该的确是死了,只是为了朝廷的颜面,才没有详细说明。
韩成厚是经略使,沈轻云也是一地大员,两者居然同时亡于一役,是大魏建朝以来从未吃过的惨烈败仗,哪里敢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
纵使不是自己真正的亲父,可多日以来,沈念禾旁敲侧击,已是将其人经历拼凑得七七八八,此时听闻噩耗,一时感怀身世,只觉得心恸不已,不知不觉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她知道伤心不能郁结于心,索性由着自己的情绪放纵哭了一场,等到眼泪流尽,想到当要到得吃饭的时辰,因怕郑氏同裴继安担心,便把眼泪一擦,本欲要洗脸,左右一看,房中铜盆里干干净净,哪里有水,连忙取了那面盆推门而出。
门一打开,她还未曾踏得出去,便见外头几步开外站着一人。
那人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提着水壶,见她出来,仿佛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却是若无其事地问道:“饿不饿?我与你送些食水过来。”
是裴继安。
他不知已经站在此处多长时间,却是始终未发一言。
沈念禾叫了一声裴三哥,让开给对方进门。
托盘上是两菜一汤,另有一小碗米饭。
菜是寻常菜色,那汤却是鲫鱼汤,比起奶白,汤面上更多了一点偏黄的颜色,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已经熬得极浓,才放在桌案上,也许是大碗略微晃动了一下,汤水里顿时飘散出一股香气。
裴继安放好饭菜,又提壶往面盆里倒了水,拿手在盆外边试了试,道:“好似有些凉了。”
沈念禾道了谢,当着他的面洗了手,又用巾子擦了脸,最后问道:“三哥与婶婶吃了不曾?那谢二哥……”
裴继安面不改色地道:“我先吃过了,陪你坐一坐。”
沈念禾见他眼睛先看床,后看房间,猜想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