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者叹道,“我们江城地丰雨沛、收成不错,可是平民和小商家仍然苦不堪言,时下汤太守逃走,未偿不是件幸事。”
可能话题过于敏感,没什么人接他的话。
方咏言喝了口茶水,等说书先生再次开讲时,趁人不注意,坐到了老者边上。
老者心下真有些失落,见有年轻人凑上来,定晴一看,却不是熟人,有些惊讶的看向来人,“没见过啊,年轻人!”
方咏言礼貌一笑,轻轻抬了一下手,“老丈,在下是第一次来江城。”
“……”老者像看怪物似的看向他,“看你不像军卒,难道是宁国的商人?”
方咏言摇头,“我不是宁国人。”
“那你是……”
“我是北地之人。”
“燕国人?”
“正是,老丈!”
“为何要在现在来江城?”
“刚好游学到此地。”
老者再次惊讶的看了看方咏言,“乱世之秋,居然还能游学,后生可畏。”
方咏言说道:“天下从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们这些读书人,等到天下太平再读书,再想入仕,岂不是晚了?”
“此话说得妙啊,年轻人!”老者恍悟般感叹。
方咏言笑道:“这不是晚辈的话,这是晚辈从别处听来的。”
“此话太精僻,可惜我是蹉跎了。”
方咏言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听了两句说书,等老者缓过神来,不经意般轻声问道“老丈,你刚才说江城太守逃走是件好事,何以见得?”
老者仿佛苦水有地方倒似的,叹道,“江城已经被太守刮地三尺了。”
“哦,此话怎么讲?”
老者气愤的说道:“能怎么讲,江城税赋、徭役名目繁多,那个不被他刮了几层皮。”
方咏言低声问道:“那被他刮的‘皮’现在……”
“都运走了,运走了……”老者叹惜。
“什么时候?”
老者回道:“半个月前,宁国军队打过来时,他就弃城而逃了!”
“难道他不怕被朝庭治罪?”方咏言问道。
“哼……”老者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他搜刮那么多银子干嘛去了?”
方咏言双眼紧了紧,明白了,停了一会,他又随意般问道,“方太守是个贪官,其他官吏不会像他这样吧?”
“不会……?才怪,江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