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炎神情漠然冷绝,一点也不似赌气之言。
柔贵妃闻听,更是脸色大变。鹤炎的反应令她突然惊悟,忽觉方才她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心中有些心虚。
可是盛怒之下所言,又岂能当真呢?听着鹤炎不再自称儿臣,而且还出言贬低着他自己,分明是当真了。她心中又不由得万分心痛。
鹤炎那些话像是一柄钢针扎入她心底最深处,那里埋藏着她最深、最痛、更是她不愿意再去回想和面对的秘密。
柔贵妃急忙解释道,“炎儿,母妃不是那个意思。母妃只是一时生气,胡言乱语的,你别怪母妃。好吗?”
鹤炎似笑非笑道,“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吗?”他随即黯然了神色,“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您说的都是事实。我认得清。”
柔贵妃见鹤炎似乎无所顾忌一般,说话也不考虑是否妥当,就信口拈来,真令她心惊肉跳,脸色顿时一肃,轰走了屋内所有的奴才。
“没看到太子爷心情不好吗?一群没眼力见儿的!出去!都出去!”
一屋子奴才全都惊慌失措的退下了。
鹤炎鄙夷的笑了笑。像是柔贵妃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柔贵妃放低了姿态,缓和了语调,试探的说了一句,“炎儿,母妃只是觉得咱们母子之间没什么隔心的话,所以,所以就说了些生气时胡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母子之间?“鹤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要感谢您还把我当儿子。但是我觉得我不配做您的儿子了,您说的对,我没有报答您什么。”
“说到报答,我真的做的不好,没能做到您想象中的那样,您想磨砺出一把一往无前,无往不胜的利剑,能铲除所有障碍。登上独一无二的尊荣宝座!亦能给您无上的荣光!可我,却终究是稀泥糊不上墙,只会整日让您操心。”
“儿子听母亲的,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百善孝为先,所以我告诫自己不能忤逆,要听您的,要顺着您的意思做,母妃是不会害我的。可我的心却一再的不想听您的。”
“这么多年,我已经尽量在按您的要求生活着。可是我心里一直都很不情愿,我想做自己,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去活。在您看来,可能是因为蝶儿来了以后,我变了,变得不听话,变得忤逆您。其实不然,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而她恰好是令我心灵复苏,勇气勃发的一个人。”
“所以您所认为的改变,真的怪不得我,也怪不了她。要怪只能怪您当初选错了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