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入眼便见不远处一片焦黑,一股布料燃烧过后的糊臭味在空气中飘荡。林映雪才绕着燃烧过的地方走了一圈,裙摆就沾染上了一层的黑灰。
“派人去将染布坊的人都给叫来,清点所有损失,然后将最近需要出货的订单给我拿来。还有,告诉过来的伙计们,这些天赶工的人,全都一天双倍工钱。”林映雪皱着眉头冷静地吩咐着,一旁的小厮见状,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下去了似的,脸上的焦虑之色很快就淡了下去。
待那小厮离开之后,林映雪这才将目光挪到了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身影上。
“五小姐。”另一个留守在这的小厮见林映雪将目光落到一旁的张肃身上,他赶忙走上前来解释道:“就是这位小哥今晚发现不对,及时叫醒了我们,不然等火势蔓延起来,咱们这染布坊恐怕就完了。”
布料向来是最容易燃烧的,几乎是见火就着,确实如小厮所说,若是没在火势蔓延起来之前将火给扑灭的话,就是全城的百姓都过来帮着救火都不一定能保住这间染布坊。
林映雪没说话,只是细细地看了张肃一眼,只见张肃形容狼狈,满脸黑灰,衣服和头发都被火舌燎到,看起来有些凄惨。
张肃见林映雪正在打量他,他不由撇过了头去,面上交织着屈辱和隐忍等神情,这让他的神态看起来有些怪异。
而一旁的小厮见林映雪久未说话,于是又好心地开口添道:“之前这位小哥也帮过我们染布坊许多忙,算是我们染布坊的熟人了。”
小厮对张肃的欣赏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林映雪的情绪却没有因此而有太大的变化——以张肃的身份,但凡是被皇城的任何一个人知道,迎接他的不是刑部的拷问就是杀头的结局。
只有她,在这个皇城里只有她才有可能给他新的身份,不说助他翻身,但至少可以让他们一家三口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所以张肃才会甘愿忍受这样的屈辱来讨好她。
虽然原本她也是打算引张肃上钩的,但现在还不是起竿的时候,她必须得等到鱼儿将钩咬死了的时候才行。
“我知道了。”林映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神情淡漠地转头对身后跟来的笛儿道:“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早你给母亲说一说此事,一切等我回去之后再说。”
如此一忙活便直接到了次日天明。林映雪回到的林家之后顾不上休息,匆匆洗漱一番后就跟着丫环的指引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请安的时辰早就已经过了,可林家的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