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处,一男一女,站在那座孤冢前。
“你来了。”赵渊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他是在这里遇见我母亲的。”赵渊呢喃地说着,门口的红灯笼此刻正熊熊燃烧,火舌似在呜咽,似在微笑,胜于一切世间的磐石蒲苇,老过了一切沧海桑田。
林文溪默默地将手中一抔净土小心翼翼地撒下去。
“你不介意吧。”林文溪问。
“不介意。”赵渊说。
“我是问赵伯伯介意不,如果他不介意,就让风吹得更大一些,把你以后路上的尘埃都吹走,只留一条平平谈谈的大道。”
林文溪才说完,不知是赵铭将真地泉下有知还是天公不忍,风忽然呜呜地吹了起来,河边的芦苇随风轻轻起舞,慢慢地飘向漫漫的碧落青天。
“文溪,在我爸爸的墓前,我已经答应了他。。。的话,也是答应你母亲。”赵渊忽然说。
林文溪微微抿起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赵伯伯临终前最后的愿望,该你实现。”
陈婉馨沉默地又放下一朵菊花,不经意间,泪水点点而落,她想起年前回家时的事。
陈婉馨甫一听说赵铭将去世,便问了一些详细,当她听说,最终嫌疑人是张东时,她立时惊呆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张东的真实身份,陈婉馨如何又不懂。加入墨世,定然是要纳投名状的,这投名状,一定是一件足以让人拿捏把柄的事,譬如,抢劫,譬如砍掉某个仇家的胳膊,更严重的,便是让其代为了解某个人的性命。虽则父亲陈天骄和母亲邓一菲,从未和她提及过家族和墨世的牵连,更未让她有半分接触到墨世的真实,可那个被父母称为远亲,让之代为关照自己的墨谦,早在高中时,便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切。
陈婉馨当时便要回家了解真相。
她亲耳听见二伯和自己的父亲在商议着,赵铭将已经死去,该如何防备林子伟的下一步反击。
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自小如此无知无觉,倘若什么时候细心聆听了一会父亲商议的事情,也许很多事,她可以出面阻止,也许可以避免。
然而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在懊悔,恼恨伤心之余,冲进陈天骄的房间和他大吵一架,被陈天骄关在房间里数日。
她想起自己朝夕相处,真正关心过的赵渊的父亲,一时痛悔得不能自己。
那些天,陈婉馨在无数个夜里,睁着眼睛似乎都在做梦,梦见赵渊颓然的样子,忽然又似乎看见赵渊将脑袋埋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