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倘或掉下去,就算有张东在,想必生死无倚。
更近了,林文溪有些着急,步子慢了下来。
“立正,向后转!”张东大声喊,林文溪猛然立定,转身,河里的水汽冲得背后凉飕飕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流水冲击河床的愤怒嘶吼。
“喊我什么?”张东大声问,黑夜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张教官!”林文溪大声回答。
“喊我做什么?”
“想。。。”林文溪支吾。
“向后转!”张东厉声喊:“齐步走!”
林文溪转身,跨出一步,又跨出一步,离暗流汹涌的河水不过一米多远,三步以内,自己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他身子微微战栗。
“向后转!”张东这才让林文溪停下。林文溪站在风中,微微战栗。
“喊我做什么?”
“报告教官!也想睡树上!”
“为什么要睡树上!”
“。。。”林文溪支吾。
“向后转!”张东清冷的声音在夜晚中如利刃刺入林文溪心口。他知道张东不可能要自己的命,却令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可是只要自己不服从命令,只要自己离开,无非就被扣个几分而已。但是,不知是那语气带了征服一切的魄力,还是想起张东严厉的冷眉,清咧的唇角,自己竟是忍不住要服从他的一切命令,一切指挥。
林文溪再次向后转,大声回答:“因为好玩!”
“解散!”张东的命令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解开束缚在身上的咒语,林文溪向前跌撞跑了几步,勉力走到树下,双腿还在不住颤抖。
张动灵活地爬上树,绑了几根藤条,顺着藤条滑下,将林文溪抱着托起。林文溪沿着藤条,手脚并用,夹紧朝上,胳膊被勒得生疼,张教官自顾爬上树,也不理会他,悠哉等着听咕咚的一声,和接下来的一声惨嚎。
林文溪好不容易爬上树来,趴在树干休息半天喘不过气。张东很意外凝视着他,仿佛又见到大阅兵时那个仰起头,神情坚定地主动要求去队列外练习给所有人看的少年。现在这精神态势,比睡在床上一整天,可让人欣慰多了。
张东手把手教会林文溪搭好“鸟巢”,可以安放头部,又教会他如何将自己缚紧,打活结,手指必须及时捏住活结,一旦有任何危险,必须及时拉开。半晌后,东方已露出鱼肚白,林文溪调好闹钟,身子朝后沉下去,树枝摇摆间,竟感觉十分惬意。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