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到了后面,她烧得晕乎乎的,被人用担架抬着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圆子愁得几乎快要白头,她便是最好的大夫,大夫自己都病倒了,药又不齐全,叫他怎么办?
换句话说,就算是有医有药,那也得给她时间休息才行。
他是真的害怕她撑不住。
他用冷水给她擦拭手脚降温,在夜里解开外袍,把她贴身抱在怀里给她取暖。
禾苗偶尔精神,就和他依偎着坐在一起听风吹过平原的声音。
圆子亲吻她的头发,她不让:“好久没洗,脏。”
圆子沉默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松手。
禾苗晕乎乎的,却知道他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衣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别哭,我会好起来的。”
圆子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就算无人提及,就算禾苗不说,他也很清楚,是他坚持的婚礼导致了这场灾难。
那些死去的人,还有生病的禾苗,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转机很快出现。
许楠带着虎贲军经过长途跋涉,深入靖中,在半道接到了他们。
许楠没有向他行礼,而是面无表情地道:“方乾接旨。”
圆子低着头,沉默地跪下。
满旨都是训斥的话,却没有一句说错。
圆子沉默着接了旨,将铁军交给梁君、金平、萧杨统帅,抱着禾苗坐上马车,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