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何蓑衣笑眯眯地让两个儿子帮着收拾诊堂,再让人探查那姐妹二人的根底,查了却是没什么问题,的的确确就是铁碑岭里的山民。
转眼一个月过去,白氏诊堂开张,因为不收灾民诊费、医术高明,很快火爆起来,她一下子变得比何蓑衣父子三人还要忙。
小红、小叶听话聪慧还勤快,不但包了药堂的洒扫卫生和杂活,闲时还帮着乳娘一起逗稻穗玩儿。
小叶一团孩气,小红讨巧会想办法,稻穗很喜欢她俩。
三人年龄相近,稻穗很需要玩伴,白洛洛就没多管,还特意给了姐妹二人奖赏。
三月的一天,旧都菩提庵来了一封信,是白洛洛的师姐写来的,说是了尘师太生了很重的病,想见见何蓑衣一家人。
白洛洛非常难过,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她是了尘师太一手带大的,但是因为喜欢何蓑衣,就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天边。
这些年很少回去,即便回去,和了尘师太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因为了尘师太和何蓑衣见面时气氛实在是太尴尬诡异了。
何蓑衣从始至终一直很沉默。
临行前夜,稻穗突然发起了高烧,整日哭闹。
白洛洛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是因为出牙的缘故,这可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她自己熬过去。
然而行程却是不可避免地耽误了。
夜里白洛洛一觉醒来,发现他不在身旁,披衣找出去,看到他独自在院子里那棵梨花树下独酌。
梨花开得正好,雪一般灿烂,他披着白袍,留给她半边清冷孤绝的脸。
这些年来,他并不怎么提他的身世,也不问了尘师太的事,只在她讲述自己小时的趣事时,含笑静听。
她以为他不怎么在乎,毕竟只生不养,当无什么感情。
此刻看来,他应当是很在乎的。
不提,只是因为伤怀。
白洛洛走上前去环抱着何蓑衣的腰,心里充满了对他的爱怜和同情。
何蓑衣依靠着她,半闭了眼睛,轻声道:“怎么出来啦?”
白洛洛小声说:“因为一觉想来发现你不见了,心里害怕呀。”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与她成为彼此生命力息息相关、血肉纠缠的那个人,是彼此的全部和依仗,少了谁都不行。
何蓑衣轻笑:“真是个傻瓜。”
白洛洛道:“你先去吧,我缓一步带着孩子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