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快乐的,老二是个男孩儿,在危急时刻,她听见秋袤和稳婆说,保大人。
她觉得一切都很值得,小鱼粉妆玉琢,无比可爱,也是左撇子,秋袤却从来不禁着小鱼,手把手教她拿筷子,玩游戏,夸他闺女真是聪明。
儿子白胖白胖,乖得不得了,她很开心。
三天后,秋袤和她商量说,儿子要姓钟,继承钟南江的香火,她很不舍。
欠下的情要还,钟南江身后无人,让儿子继承香火倒也不错。
只这是嫡长子,家里的爵位不能继承,却要独立支撑一个家族的兴衰,她觉得对儿子不公平。
她试着和秋袤商量:“不然将来再生了儿子才提这个事吧?长子继承家业理所应当,次子不能继承家业,去继承钟家的香火,反而是另一条出路,这样兄弟俩比较不会有想法。”
秋袤异常坚定:“我曾在师父灵前发过誓,也和陛下、阿姐商量过,原该是第一个孩子就姓钟的,因小鱼是女儿,不合适,因此就没提。”
她心疼孩子,更觉得将来长子长大,一定会怪父母、嫉妒兄弟,必将母子、父子、手足失和,坚持不肯答应。
秋袤认为她的担心根本没有必要,坚持一定要这样做。
他等了她半个月,她始终不肯点头,他便瞒着她悄悄把这事儿禀告给帝后,把孩子记在钟南江名下为孙,起名为钟一。
“一”字是取道家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的意思,希望长子能继承钟南江的衣钵传承,把苍山钟氏发扬光大,成为一代名儒。
因她还在做月子,他便有意瞒着,直到孩子百日宴那天,帝后亲临,当众给这孩子封赏,公开让这孩子继承钟南江的爵位与衣钵,她才知晓。
当此时,一切已成定局,不可挽回。
宾客羡慕她,说她生的长子是侯,将来再生一个还能继承秋家的侯爵之位,一门三父子俱是侯爷,实在是让人羡慕。
也有人看不起她和秋袤,说他们夫妻为了争夺钟家这个爵位,真是想尽办法,脸都不要了,难道苍山钟氏已经灭族了,找不出族人来了吗?
她默默忍受,强颜欢笑,心里却是难受得很。
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丈夫的强势。
想来也是,秋袤能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孱弱少年,一直走到现在,成为权势滔天的秋侯爷,又怎么可能不强势?
若不强势,他早就被那些人吃干抹净,渣渣都不剩了。
帝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