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耐烦地道:“叫什么叫?”
管事见他完好无损,放了心,想要看看车里的人,那车帘子却是砸在了脸上。只好悻悻地道:“云层厚得很,眼看着是要下大雪,得抓紧时间赶路,不然恐怕赶不上住宿。”
胡志沉着脸:“那还等什么?”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了半日,雪便鹅毛似地飘了下来,越下越大,道路也变得泥泞难行。坐车的人还好,走在外面的人却是叫苦不迭。
管事便来寻胡志:“风雪太大,前头有个庄子,不如去那里借住一宿?”
胡志心烦意乱,只恨老天不帮忙,偏要挑着这个时候下什么大雪,让他不能早些甩掉车中的烫手山芋,便道:“继续走!”
管事敢怒不敢言,咬着牙应了,谁知跟来的几个老家人却是胡识嫡妻的人,根本不打算给这庶出的少爷脸面。
当即甩了脸子,一个坐在地上不走了,说自己脚痛;一个则是说风雪太大,浸湿了衣衫,头痛,走不动了;另一个做和事老,跑去和胡识求情。
胡识心想胡昉已死,余下的弟弟年纪尚幼,只要自己再立些功劳,谁也不能和自己争锋,少爷脾气发作,非得逼着这几个人走不可。
那几人却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到底,把话说得十分难听,胡识怎肯受这种冤枉气,一鞭子下去,抽翻一个老家人,本是想要杀鸡儆猴,让其他人老实点儿。
那老家人却是又哭又嚎,在地上打滚,另几个则去拽着胡识的大腿,要他给个说法。
管事冷眼看着,只是叹气,等到胡识狼狈不堪了,才出去劝说,一行人拖拖拉拉,去了前头的庄子里躲避风雪。
胡识跑前跑后,说是不能亏待阵亡将士的遗属,把吕太贵妃等人安置在一间很好的屋子里头,自己才跑去安置。
吕太贵妃目送他走远,低头向扮成少女的黄紫小声道:“您觉着是否有诈?是否需要先行离开?”
“没有大碍,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黄紫自信满满,“此时天寒地冻,我们若是离开,必然引起怀疑。胡家的仆从都是弓马谙熟之人,这附近又是护国大长公主的庄子,闹起来不好。先养神休息,夜里人聚齐之后离开。”
怀恩自是什么都听她的,何蓑衣却是起身立在窗边往外看。
黄紫心思微动:“听说何兄曾在大长公主的庄子上住过一段时日,想必对这一带很熟悉吧。”
何蓑衣淡淡点头:“的确。”
黄紫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