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女官带着阿彩回来了,贴着端仁的耳朵低声道:“手臂上有个掐痕,青紫了一片。”
端仁微微吃惊,忍不住看了钟唯唯一眼。
钟唯唯已经换了一身衣裙,撑着下颌坐在那里,静听吕纯说话,偶尔看一眼重华,再给又又夹一点吃的,表情温和平静,一点看不出会做、或者做过这种事。
以钟唯唯对又又的态度来看,她的确不可能做这种事。
端仁就问女官:“问了从哪里来的么?”
女官道:“问了,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阿彩一点没有提及钟唯唯或是其他人,都是一口咬定是她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端仁暗叹一口气,这孩子还不算太笨。不管是不是钟唯唯弄的,总之不要提及钟唯唯就好了。
不然若是嚷嚷出去,以重华的性情,阿彩必不能再在这宫里待下去。但这伤处到底怎么来的呢?
端仁有些想不明白,再看钟唯唯,难免心存疑虑。
月上中天,夜渐深,烤肉吃完,酒喝尽,重华微醺,扶着钟唯唯起了身:“都散了吧。”
众妃嫔怨念地看着钟唯唯,太过分了啊,诚如贵妃所言,你吃肉,好歹也给大家一口汤喝嘛。
钟唯唯只当没有看见,和气地问端仁长公主:“阿姐,方才阿彩突然哭了,是被吓到了吗?还是弄伤了哪里?”
端仁长公主笑道:“这孩子胆小又性急,一心想把事情做好,却总是适得其反,她那是被自己羞哭的,没吓到,也没弄伤哪里。”
钟唯唯道:“那就好。”
她还想着要和阿彩搞好关系,给又又多添一个玩伴:“阿彩明日若是有空,不妨到清心殿来玩啊,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好玩好吃的。”
阿彩毕恭毕敬地给她行礼,全无之前的天真活泼胆大,而是略带讨好:“真的可以来吗?我好高兴,谢谢大司茶!”
钟唯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让又又和端仁告别之后,带着他一起跟着重华走了。
端仁长公主静默地观察着阿彩和钟唯唯的表现,至此,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还不敢确定,只叫阿彩跟她上辇。
算着别人听不见了,才问:“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阿彩低下头去,小声道:“是我自己弄的。”
端仁冷冷地道:“你在哪里弄的?”
“真是我自己弄的。”阿彩眼里再次含了眼泪,“姑母千万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