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们好了。”
钟唯唯顺从地起身:“那就走吧。”
简五过来送他们,一直垂着眼皮不敢抬眼,也是强颜欢笑。
重华看出来了,并不追问,只温和地道:“辛苦了。”
简五眼圈发红,差点就掉下泪来。
勉强忍住了,跪拜在地,低声道:“陛下,士为知己者死,草民虽不敢称士,却懂得知恩图报。”
这话很有几分赌气的意思,是故意说给钟唯唯听的,她简五虽然逐利,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钟唯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重华看出两个女人之间暗潮汹涌,却并不管,他蛮喜欢钟唯唯现在的状态,已然渐渐有了上位者的威仪。
肩舆晃晃悠悠,钟唯唯眼皮沉重,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
重华让人停下,把披风盖在她身上,又细心地调整了遮阳伞的位置,不让她被晒到。
正要叫人起舆,又又跑了过来,把一束野花放在钟唯唯怀里,这才满意地小声道:“可以了。”
重华爱怜地揉揉又又的小脑袋,觉得自己将来若是和钟唯唯有孩子,就该是又又这样的招人疼。
钟唯唯一觉醒来,已然是傍晚时分,彩霞满天。
重华独自坐在窗前看折子,光线已经很暗,他却没有让人掌灯,而是将折子尽量往光线明亮处凑,眉头微微皱起,聚精会神,肩背宽厚可靠,如山如松。
钟唯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满心欢喜和倾慕。
不掌灯,不过是害怕影响到她安眠而已,不让人伺候,也还是因为害怕吵到她。
她轻轻坐起,嗅到枕边淡淡的野花清香。
低头一瞧,几朵淡蓝色的野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可爱清新,正是鹰嘴涧旁的草地上生长的花。
花束小巧,寥寥几朵,应该是又又的心意。
钟唯唯鼻子微酸,珍而重之地将花束收起,轻轻压进一旁的书中,再起身,悄悄走到重华身后,轻轻抱住他。
重华自然而然地反手搂住她,低声问道:“醒了?”
钟唯唯将下颌搁在他的肩上,亲吻他的脸颊:“嗯,醒来就能看见你,真好。”
醒来就能看见你,真好。
但是明天和很长一段时间内,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都看不见他,他醒来也看不见她。
重华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最终勾起唇角,语气欢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师兄,我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