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笑道:“殿下应该怎么办?”
又又看看鸟笼子里欢快跳动的百灵鸟,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声喊道:“何先生好,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这孩子,钟唯唯之前曾让他称呼何蓑衣“师伯”,他当时答应得好好儿,现在又不肯了,心里还是向着重华呢。
她无意勉强又又,打发青影带又又去一旁玩耍,在石桌旁坐下来,郑重地道:“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们说。”
“你说。”何蓑衣收了笑容,先递一杯水给她,水温不冷不热,刚好合适。
钟唯唯斟词酌句,务必让话说得既明白又不伤人:“你们来了我很高兴,但是京里的局势现在很复杂。”
钟袤连忙表态:“我们知道啊,所以我们才来的,以后有我们在,我们会帮你。”
钟唯唯看着钟袤期待的样子,简直不忍心了,但是话还要说出来:“你们帮不了我。”
钟袤眼里的光亮黯淡下去,窘迫得脸都红了,难过地道:“阿姐,我,我知道自己很没有用,总是拖你后腿,但是我会很努力的,昨天的事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钟唯唯看向何蓑衣,何蓑衣善解人意:“你们姐弟俩谈,我到那边去陪客人。”
他大步朝又又走去,纵然青影很是警惕,但也架不住他幽默风趣,会逗小孩子,很快就和又又说到了一起。
钟唯唯递块帕子给钟袤,严厉地道:“把眼泪擦干净。你记住,你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
钟袤拼命忍住眼泪,哽咽着道:“我记住了。”
因为从小病弱的缘故,他的骨架要比同龄的男孩子显得更纤细,手上脸上也没什么肉,看着全是骨头。
钟唯唯看得揪心,温柔地给他擦泪:“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你帮不了我。”
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一直不让你进京,是因为你和阿爹长得有七八分相像,所以你留下来,只会让我们俩都陷入到危险之中……”
所以就连他的长相都会拖累人吗?钟袤吃了一惊,仓惶地道:“我,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不急,你昨天进宫的事,瞒不过别人,若是我没有猜错,今天一早已经有好几拨人过来打探了吧?”
钟唯唯看到钟袤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你若是突然离开,反倒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正好大师兄伤口未愈,等他养好病,我再安排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