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傻了吧唧地看着钟袤,局促地问何蓑衣:“他为什么哭?是因为我吃得太多了吗?”
何蓑衣意味深长地看着钟袤,笑道:“是啊,就是你吃得太多了,他抢不过你,所以心酸。”
夏栀连忙放下碗筷,把整盘海盐蛇鲊推到钟袤面前:“小爷您别哭,都是您的,小的尝尝味道就好了。”
他才不是为了抢东西吃哭的呢,真正的原因无法启齿,钟袤不好意思地擦了眼泪,把盘子推到夏栀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夏栀道:“你不吃吗?”
钟袤摇头:“不好吃。”
夏栀奇怪地道:“很好吃啊,我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何蓑衣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蛇鲊喂进嘴里,细细咀嚼,分明很好吃。
他抬手叫店家给钟袤另送一份吃食上来,开玩笑地道:“没口福!”
钟袤笑笑,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扒拉饭粒,勉强吃个半饱。
何蓑衣站起来:“走吧,总归要等人传消息来,我先带你们在京城里走走,见识见识。省得和土包子似的,给阿唯丢脸。”
他慢吞吞带着两个少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随便乱走,一直走到达官贵人聚居的城东,在一座端庄肃然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大、司、茶、府。”夏栀指着黑底鎏金的牌匾朗朗出声,惊喜地道:“原来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大司茶府!大司茶就是住在里面的吗?”
何蓑衣懒洋洋地笑道:“是啊,历代的大司茶都住在里面。”
夏栀激动地道:“那我们如果在这里守着,能不能看见大司茶?”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别人的手下败将,我若是他,早跳河死了。”何蓑衣瞟一眼钟袤,钟袤站在那里,眼圈又红了。
“吱呀”一声响,大司茶府的大门从里被人打开,一群人说笑着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半老头子目光如电,朝他们三个人看了过来。
何蓑衣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把钟袤遮在身后,然后懒洋洋地看着那群人笑。
他的笑容太过干净友好,人又长得好看养眼,看上去就和外地来观光瞻仰的士子没什么两样。
半老头子没有太在意,收回目光,说笑着登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
何蓑衣这才漫不经心地走两步,招呼钟袤:“走吧,回去了。”
“嗯。”钟袤低着头,跟在何蓑衣身后往前走。
“阿袤啊,你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