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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了梦,梦见从前在苍山时,她跟着重华去苍山之巅,采摘那棵千年老茶树的茶叶给义父做寿。
不小心一脚踏空,重华来不及拉她,索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护住她的头脸和要害,抱着她一起滚下陡峭的山坡。
她完好无损,他却被山坡上的荆棘和刺戳得满身都是,漂亮的脸也被擦伤了一大块。
她流着泪替他挑刺清洗伤口,他撒娇说,他为她毁了容,要她负责一辈子。
若得机会,宁去半生寿元,让她回到从前。
钟唯唯流了满脸的泪水,一只温软的小手抚上她的脸,替她擦泪。
她惊醒过来,看到又又的小脸在她面前放大,酷似重华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她:“是爹爹又欺负唯姨了吗?”
钟唯唯十分狼狈,赶紧擦掉眼泪,把只穿着里衣的又又拉到被窝里:“不是啊,我是想我的爹娘,还有我的弟弟啦。”
又又睁着大大的眼睛:“我和爹爹求情,让唯姨去看望你的爹娘和弟弟吧?
要不,把他们接进宫来?你天天看到他们,就不会难过了。”
钟唯唯搂紧他小而温软的身体:“不用啦,他们喜欢自在一点。”
之前重华为了让她安心照顾又又,曾给她了一封钟袤的信,还许诺说,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把钟袤接进京城。
但她并不认为,进京对钟袤有好处,只根据钟袤的信、办差的人的描述,知道他过得很好,大师兄把他照顾得很好,她也就安心了。
又又附和地点头:“是啊,我也觉得这里没有外面好玩。”他有点忧伤:“乳娘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这孩子真长情,哪怕那个乳娘对他那么差,他也始终记着。
钟唯唯没回答又又,也没说乳娘的坏话,只是再搂紧了他一点。
又又也就不再追问,安静的窝在她怀里:“唯姨,你会像她们一样离开我吗?”
钟唯唯眨眨眼:“不会。”
又又就要和她拉钩:“骗人的是小狗。”
钟唯唯硬着头皮和他拉钩,她不是小狗,是大狗。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是葛湘君在喊:“钟唯唯,你出来!”
夹杂着宫人们低声相劝的声音,乱成一团。
钟唯唯愕然,虽然重华拒绝了她的请求,但她还没来得及和葛湘君说呢,显然又是发生了其他的事。
小棠怒气冲冲地进来,脸都气红了:“姑娘不用管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