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发了。”他的声音沙哑温柔。
梅雪衣一怔:“我也要去么?”
“当然,”他微蹙着眉,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怎能让爱妻独守空房。”
他把她抱出了寝殿。
看到那几架装满了她的衣饰、脂粉、点心、香料的大车以及一排排随行伺候的宫女,她的眼角不禁狠狠跳了好几下。
这是出门打仗的样子吗?
她觉得自己就算没死在昏君手里,恐怕也要被敌军斩于阵前。
愁人。
他执着她的手,同她一起登上他的御驾。
行军主将率着两名副将踏马过来,为国君开道。梅雪衣吃惊地发现,副将之一竟是沈修竹。
卫今朝懒洋洋地揽住她的肩,苍白的薄唇贴在她的耳侧:“绑了沈修竹一同上路,定国公沈平成那只老狐狸才会死心塌地为孤守好契殊边境。”
梅雪衣微讶,偏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昏君居然还考虑到了后背防线。不得了。
在她心目中,他已经是那种自认御驾亲征便可天下无敌的自大狂了。
“若是打不过,孤会让沈修竹带着你,远走高飞。”他温柔地贴近她,低沉的声音摩挲她的耳骨,“王后以为如何?”
“不如何。我只和陛下在一起,哪都不去。”梅雪衣完全不上当。
他胸腔微震,闷笑着抬起一只手,抓住她的乌发,把她的头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侧着头,用金签挑开窗边的帘幔,就那么一直盯着沈修竹骑行在銮车前方的背影。
沈修竹虽然后背没有长眼睛,却也被那阴恻恻的目光弄得如芒在背。
梅雪衣以为行军会十分辛苦。
事实上,卫今朝的辇车宽敞舒适,即便在坑洼的路面行驶,也感觉不到太大的震动。
日常饮食与宫中几乎没有区别,入夜时,半人高的大木桶盛好热水送入车中供她沐浴,水面还飘着花瓣以及放置在木漂盘上的葡萄美酒。
梅雪衣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
这真的是出征吗?恐怕是送死吧?
浴毕,两名宫女小心地将她从木桶中扶出来,擦干水珠,换上纯白的鲛纱中衣,送到金丝软榻上。
帘帐合拢,几名大力士运走木桶,卫今朝也回来了。
每一日,他都要亲自为她绞干头发。
“陛下太辛苦了。”泡得暖暖软软的她,有气无力地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