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傅促眉,梁王更觉疑惑:“我府里旧年的案子,不过就几件家人犯事的案子,你不要说翻出来的旧案,与我有关。”
“这个,唉……”楚少傅愁眉不展:“殿下,这事儿要不说,是对不起殿下;要是说了……
唉,”楚少傅忧愁地道:“怕伤了殿下的心。”
梁王知道楚少傅为官稳重,又年纪已有,不是一个乱取笑的人。他心里沉重起来,强笑道:“到底是什么,你得让我听听才是。”
“殿下,唉……”楚少傅是愁上加愁,两道眉毛低垂呈倒八字:“老太妃当年……”说到这里,楚少傅又把话咽了回去。梁王这下子急了,“腾”地站起来。没有接着催问,梁王在房中来回几步,突然厉声了:“老大人,你有话直说!”
楚少傅见梁王急上加急,当年太妃去世,梁王起过疑心曾请皇命彻查一事浮上少傅大人心头。把梁王的疑心病引起来,楚少傅展开愁眉反过来劝他:“殿下请安坐,要说此事,还得有证人来才行。”
往房外轻咳一声,楚怀贤在房外应一声:“是。”大步走入台阶去,亲自带马出门,是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梁王是如坐针毡。他不时往外面看着,但是心情稳定下来。
院外传来脚步声响,梁王阴沉沉往外面看去,见楚怀贤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短打,尖脑袋的男人而来。梁王眯起眼睛,这个人并不认识,这就是楚少傅所说的证人?再仔细想想,还是不认识他。
楚怀贤带着龚苗儿在门外站住,不用小厮传话,自己往里面回道:“父亲,龚自珍带来。”梁王再摇摇头,这名字,更是不熟。
十年以前的梁王殿下,不到二十岁。对于争夺宫廷供奉花草的这几家子,他是不太明白。
“让他进来。”随着楚少傅一声唤,楚怀贤对龚苗儿点点头,轻声道:“进去实话实说。”龚苗儿嘴唇嚅动着,一下子热泪盈眶。面前这道门,一步就可以迈进去。可是这一步迈进去,今天或许,就可以沉冤昭雪。
整整十年,龚苗儿心里无时不在幻想着这一刻,真的到来,他反而缩了缩脚,再舔舔嘴唇,这才紧抿起嘴唇,面上露出毅然的神色,一个大步,就这么进了去。
楚怀贤还是没有进去,他对于龚苗儿会说什么,已经是听过一次。此时在外面的他,对着院子里移动的日影子光儿,走了神。小意一来,小初就好了许多。她本来就是心病,能打开就能好。邹太医是这么说,楚怀贤也是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