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楚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是名义上的母亲,总是母亲。母亲来了,要看做女儿的醒了没醒。
当着人不好问儿子,任由楚怀贤吩咐人。进喜儿去了又回来:“少夫人用过药,难得睡得香。”楚夫人对这主仆扫一眼,从这里到儿子房里,就是腿脚快的家人,要跑一趟到现在也回不来。进喜儿这奴才,不知道哪里胡乱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楚怀贤露出笑容,对吴三娘子欠欠身子道:“岳母不知道,她这药吃过,医生说不能打扰,打扰了药效就少好些。请三婶儿陪着您,小初就由着她睡吧。”
楚夫人疑心一片,吴三娘子瞠目结舌。楚怀贤站起来对母亲道:“父亲在外面,我要去侍候。”丈夫的门生牵连好些,儿子这样说,也是一片敬父之心。楚夫人有心问话,此时也不是时候。见儿子有打发吴三娘子走的意思,楚夫人点点头:“你去吧。”再转过脸儿对吴三娘子换上笑容道:“家里最近事儿多,他父亲那里,常要他伴着。”
楚三夫人也说是,又闲话几句,把吴三娘子带回自己房中。回到自己房中,楚三夫人变了颜色。刚才不要说楚夫人起疑心,就是三夫人,也又惊又奇。
“三嫂,你实话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三夫人屏退侍候的人,问吴三娘子。吴三娘子发一下焦躁:“天底下难见的怪事,做母亲的来看她,倒要先问她醒没有醒。”三夫人察颜观色,追问道:“我说不是这个,”吴三娘子张大嘴:“啊?”三夫人敲打道:“这亲事是我牵的,有什么你得对我说。公子最是有礼的人,今天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要知道小初见人还是不见人,楚三夫人是听得明白,完全是楚怀贤的一句话。为了什么原因,楚怀贤有意无意地,要隔开这母女一对。
有心病的吴三娘子,脸上骤然涨成猪肝色。对着三夫人逼问的眸子,吴三娘子发了脾气:“看不上我们也是有的,一个丫头,这上了台盘总是眼眶子要大,可是我说的,当初给她想了一个多稳妥的主意,她不听,如今她病倒了,公子夜夜可歇在哪里呢?”
“给她想的什么主意,我从不知道。”三夫人更觉得有异,更要问到底。吴三娘子嘴里叽叽咕咕,废话不少后,还是被迫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吴三娘子更自以为有理,拉着三夫人凭个对错:“你说说看,她是一个丫头,我的亲生女儿给她当妹妹,以后也是她拿大,这样的好事儿,哪里去寻?就是寻到了,别人哪里肯敬她。”
楚三夫人冷笑着,这冷笑凝固了吴三娘子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