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昉老实拱手,“回婶子话,晚辈今年十七了。”
织娘眸中含笑,又问:“家中可有婚配?”
薛昉俊俏的脸,腾的一红,样子腼腆中带了一羞涩,“还,还不曾。”
织娘轻笑一声,觉得这后生跟在枢密使身边,涉足南荣官场权斗,却不曾染上半分世俗的秽气,‘性’子忠厚老实,甚是难得,不由笑道:“往后婶子看着有合适的姑娘,给小郎君说上一房可好?”
薛昉“啊”一声愣了。
待他反应过来织娘是要为他说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着脸道:“若有大少夫人那般好看的……那就多谢婶子了。”
这货是个老实人。
像他这个年龄的小子就喜欢俊俏的姑娘,墨九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往后他要找媳‘妇’儿的标准,也在心底向墨九看齐了。
可他随口这么一说,织娘的脸却沉了下来,好半晌儿没有吭声。
薛昉这一琢磨,方才发现口误,急忙惊慌地告歉,“婶子莫要见怪,晚辈对大少夫人并无半分觊觎之心,也不敢有觊觎之心,那个…晚辈只是,只没见过比大少夫人更俏的‘女’子,这才这么一说。婶子千万莫与晚辈计较……”
“婶子没有怪你。”织娘声音慢悠悠的,头往薛昉的方向偏了偏,声音依旧带着长辈的慈祥,可用她缺水一般干哑的嗓子说出,却额外添了一抹沧桑,“可小郎君要晓得,‘女’子长得太好,并非幸事。不如找一个踏实懂事的姑娘,更得长久康健。”
听她这以一说,薛昉想起墨家母‘女’的病,顿时汗颜不已,红着一张俊脸,“是晚辈浅薄了。”
“娘子,您要的茶来了!”这时,一个姑娘从院‘门’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人还未到,大嗓子先飙了。
她手上端了一个托盘,走到桌旁,将茶水“砰”一声重重放在薛昉面前,眼珠子忽闪忽闪着,好奇地看着他,“娘子就是让我给你泡的茶?喏,来了,喝吧!”
织娘瞪她一眼,“心悦,不得没有礼貌。”
“哦。”沈心悦吐了吐舌头,眼睛还盯着薛昉,“可是娘子,我很有礼貌了呐,我请他喝茶来着。”
话音刚落,她嘻嘻一笑,又道,“而且,我看他长得好生俊俏,想试试他功夫嘛。”
这姑娘‘性’子野得很,说话向来直接,没有半分遮掩,当着儿郎的面儿,也这般直言不讳,‘弄’得织娘哭笑不得,不由向尴尬的薛昉道歉,“薛小郎莫要与这丫头片子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