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很少发火,这一生气,连萧运长都只得跪下请罪,萧乾却静坐不动。
无奈之下,她只得唉声叹气地对儿子道:“反正现下你当家,你儿子威风也大了,要如何处罚二郎,你看着办。娘老了,管不得那许多。”
萧运长给了萧乾一个诡谲莫测的眼神,叹口气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二郎失了分寸,儿子也有责任。此番先让二郎去祠堂领罚,儿子定会好生教导他。不过此事,各院回去得堵了下人的嘴,不许在外面胡嚼舌根。”
说罢他嫌弃地看向墨九,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墨氏回去,也好生闭门思过。”
墨九瞪他一眼,“我何过之有?你也太天真了。”
对未来公爹这个态度说话,也就是墨九了。可谁让她是个“疯子”哩?萧运长尴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懒得理她,只揉着太阳穴,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
墨九原以为今儿会有一番好斗,结果让萧乾解决了,又顿觉无味。
她那个病痨夫君的事儿,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机会打听打听,但涉及萧大郎,府里人都讳莫如深,谁也所知不多。
唯一知晓的人,只剩萧六郎了。
于是,她抢了三郎家的小儿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萧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边。
……
此时,萧六郎还在老夫人正屋与萧运长说话。
父子两个向来不对眼,气氛便有些尴尬。董氏也不是萧乾的亲生母亲,对这个外室子虽有不满,可自家儿子病成那样,长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萧乾,她也只能静候在侧。
萧运长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
萧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轻轻拂过桌几,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拂着水面的茶叶,“楚州地界连日大雨,洪涝成灾,儿子受官家托付,协助谢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
萧运长皱眉,“谢忱也来楚州了?”
萧乾淡淡看他一眼,“想来他会过府,喝大哥的喜酒。”
谢家与萧家百十年来的明争暗斗没完没了,近年萧运长身体不适,虽未老,却还乡颐养,萧运序与萧运成两兄弟虽然为官,却并非官场中的料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孙子一辈更是陨落,除了一个萧乾,旁人似是没指望了。这也是老夫人都不敢过多指责萧乾的原因。当然,也是墨九逃婚之事可以一带而过的原因。
萧运长想叮嘱儿子一些与谢忱打交道的细节,可又觉得这个儿子似乎不需要,只得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