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出现的话语将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现在可以休息了,托尼。
这句话出现后,无数和它完全一致的声音便会逐渐由低到高一路爬升且不断重复,整体感受也会从模糊不清的低语,到喋喋不休的诉说,再到声泪俱下的控诉,接着变成歇斯底里的狂吼,最后,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知道他和他的同伴们在拯救世界,她知道这个过程中会有流血和牺牲,她已经提前接受了这一切,才会在他踌躇不前时推他一把。
但为什么……非得是你不可。
当佩珀第一次不小心放任心中的这段对话成立,并再次恢复清醒时,才发现自己正双手抱头倒在地板上,将周遭的设备撞得七零八落,喉咙剧痛,声音也变得无比嘶哑。
看来,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勇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当时正在地下室的研究工坊里整理托尼的遗物,而「星期五」向她保证楼上的小摩根并没有听到她制造出的动静,重要的设备也没有被撞毁。自那以后,无论她在做什么,都会时刻思考大量问题,制定各种各样的计划,即使是睡觉,也要
保证在入睡前在展望未来,而不是回忆过去。
因为她的过去,有一半已经随着那记拯救世界的响指变成了灰烬。
「妈妈……」摩根离开帐篷,来到佩珀身边,抱住她的手臂,用脑袋在上面噌来蹭去。
「玩累了吗?」佩珀摘下女儿的玩具头盔,理理乱糟糟的发丝,然后抱着她站起身:「走,先回去睡一觉,等妈妈做好饭再叫你。」
「唔嗯……」摩根的眼睛几乎完全闭合,口中喃喃低语:「也要叫爸爸。」
「……」佩珀的脚步顿了顿,再次迈开,但却没有回应。
————
木屋内,简单而温馨的餐桌上,一只头盔正在发出早已录制好的声音:
「【嗨,佩珀,你好吗?】」
「【要是你看到了这段录像,千万别发到网上。】」
「【我不想用它收集眼泪。】」
「放心,就算发上去,也没多少眼泪可以收集,因为他们正忙着对那些失而复得的亲人笑,」佩珀答道:「如果你一定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请星期五把它们和你的丰功伟绩剪辑一下,但就和上一个问题一样,暂时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关注。」
「……」小姑娘摩根看看她仿佛在打电话的母亲又看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