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但规模非常小,而且房屋老旧,楼上的门牌也斑驳不清,小区外围甚至没有院墙。
调查员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一般人如果只是途径,很难注意到一堆随处可见的六层小楼叫什么。如果张春久直接回答“我只是路过”,那么他的嫌疑就非常大了,可是……
张春久会是装的吗?那他这心也未免太细,思虑也未免太周全、太可怕了。
查到了张局头上,就不归刑侦队管了,这一场问话都是秘密进行的,只有骆闻舟被特殊批准过来旁听,调查员把所有问题颠来倒去地问了四五遍,其中无数语言陷阱,整整三个多小时,问话的和被问的全都疲惫不堪,连骆闻舟这个旁听的,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先在门口点了跟烟。
他心事重重地在一片烟熏火燎中凝神沉思片刻,这才走到街对面——一辆高得没有朋友的suv在那等着。
骆闻舟刚一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钻进副驾驶,后座的肖海洋就等不及地往前一倾:“骆队,我现在觉得这件事存疑,张局可能是被陷害的!”
骆闻舟扫了他一眼,把冻僵的双手凑在车载空调口上吹暖风,慢吞吞地说:“前一阵子恨不能直接把张局推上断头台的是你,现在说他冤枉的还是你……小眼镜啊,幸亏你是个当代的平民老百姓,这要是让你托生到封建社会的帝王家,你手下得有多少条怨魂?”
肖海洋才不理会骆闻舟说他什么,一低头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指着里面的两张照片说:“你看,这是在那个杀手家里发现的现金,另一张照片是当时顾叔叔家发现的五十万,我从密封的旧档案里找到的——大额现金为了清点方便,一般是一万一摞的放,银行柜台会在上面绑一根纸条,可是从杀手家里发现的这些现金是直接罗在一起的,和十四年前的物证一模一样!”
郎乔在旁边说:“对,我问了那个医院杀手,他说钱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他还鸡贼地点了好半天。”
骆闻舟接过照片,深深地皱起眉。
肖海洋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骆队,对不起,我错了。”
他这一句话落下,连驾驶座上的费渡都回过头来,车里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部落在肖海洋身上,活像围观铁树开花的千古奇观。
肖海洋神经质地推了推眼镜,嘴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不安,好像还微微打着晃,张嘴放出了一串连珠炮:“我错了,我不应该武断冲动,抓住一点表面证据就下结论,随口冤枉烈士,我还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