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和石之轩一起睡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一时之间有些生疏。
我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放在床的内侧, 背对着石之轩解了外衣,脱鞋上床。
被褥里还是冷的,我虽然不怕冷, 但并不意味着我感受不到冷,我打了个寒颤,拍拍枕头, 对石之轩说道:“快上来,我要冷死了。”
石之轩没有让我等太久,不多时衣衫半解, 躺在了我的身侧。
我把两只冰冷的脚放在他的腿上捂热。
石之轩大大方方地任由我动作, 捂了一会儿, 又格外自然地伸手将我两只同样冰冷的手捂着。
脚底暖暖的, 手上热热的。
明明从未有过和别人一起睡的经验, 我却隐隐约约有些朦胧的念头,像是从前有个人也这样替我暖过被窝,只是格外嫌弃我把脚放在他身上去捂, 但仔细想想,却又完全不记得有这段记忆。
可能是年纪到了, 开始臆想男人了。
等到四肢渐暖, 我从一开始的平躺姿势换成了侧抱着石之轩的姿势, 一只腿压在他的腿上,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这是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但据说被抱着的人不会很舒服。
我问石之轩, “如果以后天下太平了,魔门昌盛了,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告诉他我准备去杀猪。
石之轩说道:“年轻时候想过。”
我抬起头看了一下他,想看看他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但我白抬头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只好又躺了回去,问他,“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石之轩似乎在回想,过了一小会儿,慢慢地说道:“第一次,我想做魔门第一人,凭武功江湖称王,为了这个念头,我放弃了很多。”
我忍不住问他,“你现在后悔吗?”
石之轩道:“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后悔。”
我其实经常后悔,但我没有说出来。
石之轩又道:“第二次,我想退隐江湖,不为秀心,那时自觉神功已成,放眼天下再无值得留恋之事,过了一段至今想来仍觉美好的日子。”
我忽然有些感触,说道:“自古平常最难得。”
石之轩却道:“不,我生来不愿做平常人,之所以觉得那段日子美好,是因为有个人相伴,显得不那么寂寞而已。”
我惊了一下。
这话说得堪称薄幸之最,倘若碧秀心活过来听见这话,也许会立刻又气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