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到了晚间,曹玉淳和陆良婴才回到陆公馆。
比起出门时敢怒不敢言的满腹郁闷,母女二人这次回来竟都是一脸的春风得意,让公馆的每个人都察觉了他们的异样。
玉兰嘀咕。
“真是奇怪了,也不见她们采买了什么东西,真不知高兴什么,太不合常理了。”
溪草坐在梳妆台前,用指间挖了一坨雪花膏慢条斯理地在脸上揉开,这些都是谢夫人给她准备的,看上面的洋文,是产自英国。
“让我猜猜看,不说曹玉淳,能让陆良婴高兴的事大抵除了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外,恐怕便是能目睹我倒霉了。想来他们这次出门有了什么奇遇,恰好满足了她们的心愿!”
玉兰不削。
“陆荣坤只有那几个钱,曹玉淳就算藏私也没有多少金山银山能供陆良婴挥霍;如果是后者,这两人实在也太自不量力。”
她跟着溪草这段时日,已经对少女的本事膜拜至极,在玉兰看来,陆良婴无非是以卵击石。
溪草笑了笑。
傍晚时分,陆荣坤特地打电话找她,表示要给自己送礼物,向她道谢。溪草就知道他已然按照自己的提示办妥了一切,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
如今陆荣坤一家已经按着自己布置步入了这张大网,她自是步步为营,至于陆良婴的小动作,溪草还没有放在眼里。
再说,离她扫地出门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溪草美美地睡了一觉。
早餐餐桌上,曹玉淳冷着一张脸,昨天夜里陆荣坤又是一夜未归,也不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陆良婴身体好了些,也恢复往昔的作息,只是她抽大烟的事上了雍州城的头条,圣玛丽女校为了声誉,私下找到陆荣坤希望他们主动退学。
比起大张旗鼓地开除,显然这个选择更顾及了彼此的颜面,于是陆荣坤当即就以陆良婴婚期将至,为她办理了退学手续。
前一阵子,陆良婴每每都被烟毒折磨得非人非鬼,日夜颠倒,完全也没有感觉时光的漫长和无聊;现下在吗啡的帮助下她总算恢复正常,没有学上也没有玩乐和社交的地方,陆良婴顿觉度日如年。
不过看旋梯上步下的少女,看她脂粉不施健康饱满的脸颊,她嫉妒得要疯了。然而想起昨日的计划,陆良婴生生压下胸腹中奔涌的情绪,竟主动向溪草打招呼赔罪。
“云卿,我最近身体不好,头脑也不受控制,昨天的事,是我冲动了,你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