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丫头,虽是腌臜地方长起来的,却不带半点风尘味,看起来一副良家模样。
谢洛白又道。
“对了,听说三姨父曾在巴黎学画?正好这丫头西洋画水平不错,也能圆得过去。”
傅钧言听了,也很意外。
“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流莺,怎么会懂西洋画?这事倒有意思了!不过谢二,那姑娘折了你几百人马,像你这样冷酷的人,怎么会为了讨好长辈,就放过她?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谢洛白笑笑,站起来按了一下傅钧言的脑袋。
“做好你的纨绔子弟就够了,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溪草抱紧自己,就这样在房中僵坐了一夜,等隔日天明听到开锁声响起时,这才恍恍惚惚从椅子上站起。
这一动作便双膝一软跌在了地上,唬得过来送东西的真兰吓了一跳。
“陆小姐,你怎么了?”
陆小姐?
溪草茫然地抬起眼,确定房间中没有第三个人这才认识到对方呼唤的是自己。
虽然搞不懂状况,不过庆园春的经历让她很快恢复了镇定,不动声色打量。
“二爷呢?”
“和傅少在前面用餐,让奴婢先侍候小姐梳洗,一会他会来见您。”
听她说话不卑不亢,再结合她这一身两个银元一尺料子的衣裳,显是府中得脸的丫鬟。
溪草目光落在真兰放在地上的托盘上,果见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秋香色嵌兔儿领的丝绸夹袄,旁边还放了一条同色绣蝶的八破裙,轻呼了一口气。
这款式这纹样,显是燕京府老字号织锦堂所出,这样一身衣裳,少说也要几百个银元。
既然给自己送来这些,定然不会取自己性命了,毕竟谁会在死人身上花钱不是。
绷了数日的神经陡然松弛,溪草只觉满身疲倦。
身上也因为昨日的束缚一阵阵感到疼痛和僵硬,才被真兰扶着从地上站起,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溪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只听耳边有人道。
“小姐这是犯了风寒,加之忧虑过重,这才病倒了。只需吃上两副药,静养休息便能康复。”
有人“嗯”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立时让溪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听到傅钧言在那问长问短,确定自己的小命果真无恙,溪草心情更定。
大抵是送上的诊金丰厚,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