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某句话,寐无张的长眉微蹙了一下,他的视线穿过层层的大婶大妈,独独投射在北赐身上。周围的一切吵吵嚷嚷都化作背景音,寐无张只听见她说:“大婶你的手给我。不痛的,真的不痛!你别叫!咬咬牙就好了……你看,这不就行了吗?我说过我会接的,我有丰富的经验……你们不要怪我的朋友啊,他人很好的,只是有时候会突然打人。话说回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多时,寐无张的靴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他条件反射刚要抬脚踢开,低眸看见是罗子,他又强行忍住没抬脚,只淡声说:“你还有三秒,离开我的靴子。”
昏迷了半天、好不容易缓缓转醒的罗子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彻底清醒了。他连滚带爬远离了寐无张,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只是一不小心滚到了他脚下而已。
寐无张并不在意罗子,他的视线回到北赐身上。
这时北赐也顺利从众妇女中脱身而出,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一抬头就对上寐无张的视线。然后又看见了从地上爬起来的罗子。
北赐笑着问他们俩人:“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罗子毫无怨言地点头;寐无张笑眯眯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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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夜郎山庄的所有妇女都站在二楼大厅的落地窗前,神情郑重,也终于全都把睡衣脱掉了,换上了较为正式的衣服,看上去勉强像一群正常人。
二楼的一整扇落地窗早在先前就被罗子开着车撞碎了,现在,他们那辆军绿色越野车还停在二楼的大厅里。
三人一鸟各自上了车,北赐扶着后面的露天皮卡的护栏,对众妇女挥手,说:“大妈大婶们,别太想念我们啊,说不定我们还要回来呢。”
站在最前面的叼烟大婶托着自己的右手臂,边抽烟边说:“你们几个年轻人,就算不怕死也要小心点,自己的生命最重要,其他的就随缘吧。”因为北赐跟她们说过,她跟她的朋友们会尽力找出背后捣鬼的东西,或许还有可能把那些被抓走的夜郎山庄的男性成员解救出来。
北赐的承诺虽然罕见又义气,但其实众妇女们不太抱有希望,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于接受这样的噩运。
‘忍不住’女士泪眼婆娑,说:“不能让夜罗出事,他是我们山庄里最后一个男丁了。”
即使罗子面部的肌肉比常人僵硬,但听到这话,他还是微微抽了抽嘴角。太久没有人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