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任夏央冒死以闻陛下:
今之政事,无出钱粮与兵。钱粮足,则兵将可用,兵将可用,则外敌不可犯,外敌不可犯,则钱粮可聚。
今钱粮不足之至,西北犹然不得筑寨御敌,粮饷靠分派土地为用,河北虽富庶,然大河将破,去年小涝,今年时至三月,河中泥沙俱下,已然不得不加固堤坝;
今兵将之不用,已然病入膏肓!西北年年有战,兵疲将毁;河北承平日久,却又受黄河拖累,兵马困顿;而禁军已然不堪大用;
今钱粮不能聚,转运之难,之耗费,路费之粮足以伤农,积压耗费足以亏国。一路转运,积压至腐朽不可食,而犹然年年催逼民人纳粮,更加诸多名目,使一年之积,尽亏于完赋;
三十年,财入近倍,而支出更翻二倍之多!府库之积,为之一空!”
“故!”
任夏央放下笏板,解开自己的冠冕与华装,长揖不起。
“今大周已然日暮而途穷,故夏央,愿倒行而逆施,愿以一人渺渺之身,再续国祚!
变法之大要吾计有十一条。
一曰:去冗官。
二曰:去冗兵。
三曰:去冗费。
四曰:去重(chong)税
五曰:平民役
六曰:平盗匪
七曰:平胥吏
八曰:治兼并
九曰:抑特权
十曰:抑西北
十一曰:抑契丹
......”
郭钦听着任夏央的话,只觉得危言耸听。但是西北战事糜烂,又好似真的佐证了任夏央的话。如果任夏央不提的话,郭钦是不会发现,财税收入居然三十年翻了一倍!
三十年也就一代半的人生长而已!这就膨胀到了快一倍,就算是不出宫廷的郭钦自己也明白,这里面的刻骨搜刮绝对是非常的大。
而且更恐怖的是,支出居然乘以三了?
也就意味着,庞大的官僚群体居然在三十年里多花掉了两倍的钱?
郭钦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当然知道,再不管管,要出事的!
“好一个变法十一条!好一个倒行逆施!任夏央!尔欲与天下人为敌乎?”杨再芝开口了。是今天第一次开口。
他站在那里,头也不回。
“所谓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仅得其下。不志远,则无以成。夏央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