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责罚下人的主子,所以只要不是触犯我的底线,我通常不会为难他们。
“主子的恩德,奴才本不该言拒。可是奴才心里也明白主子如今身边真正知根知底的人不多,奴才虽然没用,但终究是从潜邸一直跟着主子进宫的,即便奴才不能如顺公公和小多子替主子分忧,可至少不会给主子添乱。主子就让奴才再多伺候几年吧”冬梅低头揉搓着手上的帕子讷讷说道。
对于冬梅的一番言辞,我只是笑了笑,没再接话,合上眼似乎打算小憩片刻。冬梅见状也不再出声。车内陷入安静,听着车轴吱呀声,我暗自冷笑,心道潜邸的人就一定是知根知底的吗?那人似乎从潜邸时就已经在布局,所以对我应该是极其熟悉的。突然觉得身边当真已经没了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包括冬梅在内,只是她有句话是对的——比起隐藏在暗中的人,摆在明面上的人反而更容易掌控,在不知道冬梅是否当真可信的情况下,把她放在身边才不会给我添乱。
一路无话,从神武门入宫,马车换成了软轿。上轿时问许福多胤禛这个时辰是在养心殿还是南书房。许福多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是养心殿。我“嗯”了声,没再说话。
从神武门到景仁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日暮色中的紫禁城晦暗阴沉,丝毫没有晴朗时的那种恢宏壮观,反而有种让人压抑窒息的厚重。回景仁宫沐浴熏香,去了所谓的晦气,换了身素净却不显太忌讳的宫装,又在旗头不显眼处簪了朵白色珠花,让许福多将小厨房那边备好的食盒拎上,重新乘坐软轿出景仁宫往养心殿而去。
景仁宫离乾清宫不远,经过一道门就到了乾清宫的日精门,在这里落脚,步行到养心殿前,就见苏培盛在门口候着,养心殿内应该还有其他人在。
苏培盛也早已远远来,等我到了门口,他上前一步说道:“裕嫔娘娘来的不巧,皇上正在和张大人田大人议事,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娘娘怕是要等会了。”
我对苏培盛微微颔,浅笑应道:“有劳苏公公提点,今个主要是来谢恩的,候着也不妨事,只怕这些粥品凉了不大好,怕是要劳烦派人拿去热上,等皇上晚些若饿了可以用些。”
苏培盛许福多应声送上的食盒,眉眼含笑夸赞了句:“还是裕嫔娘娘想的周到,皇上今个因着娘娘家里的事,心情也不大舒坦,晚膳用的不多,过会该是要饿的。”
说着,苏培盛招手唤了个宫人将食盒接过,等那宫人退下,他打量了一下我神色和妆容,点点头敛下眸子沉声说道:“娘娘家逢变故却仍能思虑细